院门掩上的,怎的现在却开了条缝?该不是陆澈的仇家找上门了吧?
我胆战心惊地将东西放在一边,打算趴在墙头看上一看。
搬石头,垫脚,攀爬,忙活好一会儿,我总算在自家的院墙上冒出个头。不过举目望去,院子里晒花瓣的簸箕、挤花汁的碾子、打水的水桶,一切都井然有序,不像是有恶人进去的模样,更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
我悬着的心稍稍往下放了放,正欲悄悄然从墙头翻进去,不料墙角处的槐树下忽然冒出颗脑袋。那脑袋惊讶地望着我:“盈盈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身形一顿:“呃?是陆公子啊!你不是在睡午觉么?怎的出来了?”
陆澈仰头望着我道:“方才家里有客人来访,将我吵醒了,我在房里实在憋慌,就出来晒晒太阳。”说完睨我一眼:“倒是你,好端端的正门不走,干嘛翻自个儿家院墙?”
我抹了把额上的汗:“我看着院门虚掩着,还以为是你的仇家来了呢,想说先从墙头探探风来着,既然没来,那我就放心了。”语毕我摆摆手:“你先等等啊,我这就进来。”说罢便翻下院墙,拎起地上的包袱进了门。
陆澈倚在院角的槐树下,手里捻着一朵槐花转着圈儿,脸上虽没什么血色,身上的衣裳又破旧了点儿,但丝毫不影响他玉树临风的美好形象。
我笑眯眯地凑过去:“方才你说家里来了客人?是什么客人?”
他将手里的槐花扔到一边:“殷二娘。她说街坊邻居都这么叫她。”顿了顿,好似想起什么般,又补充道:“哦,她说知道我受了伤,还送了筐鸡蛋过来,就放在屋里的灶台上。”
我恍然。
这殷二娘是封阳县闻名十里的美娇娘,不过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原先嫁了个做木料生意的相公,但红颜薄命,第二年便成了寡妇。如今虽风韵犹存,却也逃不过徐娘半老。
只是老归老,她却不服老,四处找人物色再嫁不说,还专喜欢挑年轻英俊的后生。也不知是太挑剔还是没人要,总归到现在还没嫁出去。
我道:“她除了来送鸡蛋给你,还说了什么?”
陆澈仰头回想一番:“也没说什么,就是说她往日与你关系不错,我既是你的远亲,日后该多走动走动。”
我和颜悦色地“哦”了一声,心里却直犯嘀咕,心道这殷二娘上回才损了我做的胭脂粗糙,还宣称日后再不光顾我的生意,今日怎么突然便与我亲厚起来了?这人也忒善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文下的小谷子同志看到这章会不会吐血。
不管怎样,我已经借本章内容隐晦地表达了我不会嫁给她这件事,希望她能明白。
我和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嗯。
另外,有其他盆友想在文中客串的话也可以给我留言,我会根据情况用各位的马甲在文中打打酱油神马的。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这文它比较抽风,文中的角色也基本上没什么脑回路正常的,所以……客串有风险,留言请谨慎。
☆、沐浴更衣
还没闹明白她唱的哪一出,陆澈忽然又道:“对了,这个殷二娘似乎得了什么病症,方才与我聊着聊着,她忽然说胸口疼,让我帮她揉揉。”
我肩膀一抖,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这殷二娘素来fēng_liú,该不是瞧着陆澈人长得好看又有钱,想挖我墙角吧?
我紧张道:“那你帮她揉了没有?”
他闷笑一声:“说来倒有些对不住她。原本我是打算帮她揉的,不料下床时走得太急,绊倒了一旁的板凳,最后不仅没帮上忙,反倒让板凳将她砸伤了。”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我家可都是清一色的条凳,还是实木做的,那重量砸在脚背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好奇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陆澈颇惋惜地道:“自然是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心想这殷二娘今日挖角不成还折了锄头,也该能消停几日了。不过陆澈连胸口疼这种话都信,傻得跟智障似地,也难保日后不被人撬走,我必须尽快做好打算才行。
傍晚时分,我与陆澈吃完了一顿美美的猪蹄,他自顾自地站到房门口消食,我则抡起袖子在灶台前刷碗。
刷着刷着,我忽然想起个事儿。遂侧头问道:“陆公子,你的随从大概什么时候到啊?”
陆澈缓缓地回过头来:“就这两日吧,怎么?”
我停下来道:“你也看见了,我这房子总共只有一间,若你的随从来了,他到时候住哪啊?”顿了顿,我又问:“你的随从共有几人?”
陆澈一笑:“也就三五个人吧。”
我一呆:“那不是得在我这院子里打地铺?”
他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忘了,这世上有一个地方叫做客栈?”
我又是一呆,这不是意味着那一扒拉随从一到,陆澈便要跟着走人了?不成不成,我好不容易遇上个这么阔气的金主,怎么能让他飞了?
我将刷干净的碗筷放到橱柜垒起来,试探道:“这么说,你过两日也要与随从一道住过去?”
陆澈歪着脖子想了想:“应当是吧。”
我手一抖:“那你交给我的伙食费怎么办?”万一要找我退钱,我非跟他拼命不可。
好在陆澈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否则还真不知道打不打得过。
陆澈挑了挑眉毛:“放心好了,若真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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