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和他两个同窗又多问了几句,方知这姑娘原是跟自己丫鬟换了衣裳出来玩,路上让丫鬟去买样东西,她自己本是等在路边的,却突然被那大汉拽出了两条街,若非她机警,大声呼救,聚了一圈人,只怕已经彻底被拽走了。
谷涵听了只觉这皇城脚下的治安怎么这么差,回头要提醒一下宁姑娘,叫她出门多带几个护院。因为听说这姑娘的丫鬟可能就在转两条街上,三人就让暂停了马车,陪她去找丫鬟,所幸那丫鬟也在找她,倒是没费什么力气。人找到了,他们三个也该走了,那姑娘便行礼问:“几位公子不知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好让我铭记于心。”
谷涵三人互看一眼,俱都笑了,范信泽就说:“我们只是顺手一帮,姑娘也不必时时牢记,和你丫头早些回家去吧,免得又遇上了歹人。”
说罢三人都一起拱了拱手,就要离开,那姑娘却是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又上前一步,走到谷涵面前,“公子救命之恩,不敢或忘,还请务必告知姓名,我好来日报答公子今日之恩。”
谷涵嘴角含笑,将这执意要问名求报答的帷帽姑娘看了看,心道你以为这是戏文吗,顺手救个人还要留名留姓留地址。万一惹出云金溪一般的事来,宁姑娘又要与他闹些脾气。便对那姑娘说:“姑娘,我们救你不是为了图报的,再者这偌大一个京城,就算我告诉了你姓甚名谁,往后也未必遇上,还是就此别过了。”他又拱了拱手,就招呼同窗往回走。
那姑娘又往前走了小半步,见他三人当真没有一个愿意透露点口风的,不禁在帷帽下咬了咬唇。
她想了想,对身边的丫鬟说:“柳条,待会我们跟上去看看他们的马车是在哪里落脚。”看他们装束,定是今日才抵京的赴考举人了。听方才他们对话,那位公子似是姓谷,马车又是往那个方向走,莫非是她知道的那位谷举人?
“姑娘……”柳条想劝,被她摆了摆手,便闭了嘴。陈元晨带着柳条一路悄悄跟梢,结果发现这三人下榻的竟然真是自家的会馆,她面庞不禁是微微红了红。想起自个爹前些日子还与娘亲商量,说要在本科进士中给自己挑一个……最好能是谷涵来着。先头她还觉得人家是个穷酸寒门,任是她爹觉得人家再有前途,自己心中也有些不乐意,现在想来,自己与谷公子这番际遇岂不是天定的缘分……陈元晨攥了攥帕子,脸又红了。
转头对柳条说:“回府!我要看看这会馆的各项安排布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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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青穹安顿下来之后,当天傍晚卢睿就来找她了。他也是让家仆在城门口等着的一员,不过自己还要办事,便没有提早放衙过来。从他那边过来宁青穹的宅邸近一些,他便先拜访了宁青穹,自然是准备要与她和谷涵接风。
三年下来,卢睿看着似乎是除了又长高了些与从前没什么两样,看起来还是有些些腼腆纯良的斯文样子,但是宁青穹知道他已经办了好几个震惊官场商场的案子,树敌无数,连他自己卢家的人都不曾放过。
因此他来看宁青穹,身边还带了两个虎目蕴光的带刀汉子,一看就是常有生命威胁。宁青穹相信他外面还得有几个,也知道他已经死了好几个手底下的同僚了,有跳河死的,有失火死的,有猝然病死的,有半夜爬山摔死的,还有光明正大就是被一刀解决的。前面那些不是自杀就是意外死亡,最后一个歹徒捉住了,是个脑子有病的人。
事实到底如何,谁也说不清了。总是他那部门是和阎罗王挂钩的,不是往阎罗王那送些人,就是他们自己去个人到阎罗王那报道。
很多人都不明白卢睿为什么要弃了自己偌大的祖产不要,来干这个活,宁青穹心里隐约有些明白,但无法说出来。卢睿给她递的信里有时会谈点生活上的事,比如佛手原来这么贵,快买不起啦,比如京中最近盛行某种花啦,他种不出,便随信捎了些种子给宁青穹种种看。都是这些琐事,不会和她谈朝中的事,而且他开始治贪之后,便不给宁青穹传递京中消息了,那一成押题的干股自然也不要了。
宁青穹有时候会拿卢睿和自己爹相比较,不知道谁活得更孤单一些。她觉得自己母亲终其余年恐怕也不知她爹是给皇帝卖命的。
当然除此之外,还是有点不那么孤单的事,每次卢睿跟她哭完穷,过个一二个月宁青穹总能得到皇上又给他们那班人涨了俸禄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跟自己哭完穷就转头去跟皇帝那哭穷了。宁青穹看出了这个规律,没好意思直接问他是不是常去皇帝面前哭穷。
两人坐着谈了一会话,卢睿意思是捎带了宁青穹去找谷涵,不过宁青穹明天就要开工了,下午与姑娘们安顿下来,晚上还要请姑娘们和瞿天方那边的士子们吃一顿开工席,以振奋人心,鼓舞士气。就对卢睿说了。
卢睿也见了见沈如慧和齐叁阳,当初宁青穹和沈如慧取得联系就是他帮忙的,二人也算有点交情,不过与齐叁阳不太认识,卢睿和他简单地聊了几句,意思意思客套了一下,就又转头与宁青穹说话。他和宁青穹简单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笑着说:“既然你这儿抽不出时间,就等你押完题再请你吃饭,我先去给谷涵接个风,免得去晚了给人截胡,明天又挤不进去他的接风席了。”
宁青穹撇撇嘴:“真不知道他进京是来叙旧的还是来备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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