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一样,她一度以为自己可能就会那样抽泣着丢人地哭晕过去。
看着自家女儿哭累了在被子里缩成一个团子沉沉睡去,盛放轻轻关上了房门,站在房门口怔了还一会,才好像终于回过神来,拿出了手机,“喂,曾睿,明天晚上带上白露来家里吃饭吧...”
“老公,怎么了?”曾睿温柔地用胳膊把女人揽在怀里,轻声开口:“没事儿,就是叫咱们明天晚上回家吃顿饭。”听着老公轻描淡写地语气,白露没有再多问什么,虽然这么多年也都是敬重着过来了,一家人,真要说情意,也不过寥寥。
“小师弟来啦,这两天师兄我要忙一个论文,这个手册背熟了,等下老板来了别紧张,记得平常心,不要像个新手毛手毛脚的,接下来的半学期,你就可以在这里好好待着了。”
陈鱼有些忐忑地接过不薄的小本子,已经忘记自己上次这么紧张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大概是,小学一年级升国旗的时候?似乎是察觉到了小学弟紧张的心情,荔朗带着安抚和鼓励的性质轻轻拍了怕对方僵直的后背:“放轻松,师兄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老板脾气很好的,只要不犯着忌讳,你就可着劲学吧,以后都是能让你安身立命的东西。”
看着小师弟点点头乖乖翻着小册子的样子,荔朗觉得,有个乖巧地弟弟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又不免多嘴了两句:“老板昨天才回国,今天大概会来得晚一点,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你陪师兄去吃个早餐放松下。”
陈鱼听着眼前这个仅仅见面五分钟就对自己莫名亲近的师兄的邀请,不置可否地放下了手里的册子,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前一秒还对自己嬉皮笑脸的男人面目表情认真严肃的样子,好像刚才那副面孔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样,陈鱼还没有来得及在心里吐槽一下对方的精分技能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了,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激得身体一抖。
“谁要去吃早餐,在...九点半?”
“菲菲?在看什么?”被同桌捅了一下软绵绵的水桶腰,孙菲菲收回了流连在窗外的视线,冲着和自己形成强烈反差的“小豆芽”妹子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解释,却也难以掩饰打好的心情,始终没有办法收回上扬的嘴角。虽然手指看起来白白胖胖显得短短小小的,却仍然继承了主人灵活的属性,把中性笔灵活地转动着玩弄在指间,孙菲菲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好像还能再拖二十分钟堂的样子,眼睛又不自觉地游离向玻璃窗外,这一次肚子不饿,可想要离开教室的迫切心情却在呈指数激增...哼,既然等了这么久,就让他在外面多等一会吧。
不知道第几次试图去扯平那一点校服上的褶皱,曾晨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傻,可是因为心情大好的缘故,让他无暇顾及这些事情,毕竟是新手嘛,就像自己刚开始摸枪时的狼狈,即便身体在大声抗议着自己的不舒服,曾晨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枪;因为,我喜欢。
搭在窗台上的胳膊重新放下,一双不安分的手也被主人塞回在口袋里,曾晨轻轻地倚靠在墙上,听着老师精神昂扬的穿透墙壁的讲课声在楼道里回响,微微阖上了眼皮,真...好听...
即便有再多的客观理由,大概也只是心里的那一点点隐晦心思的陪衬吧,在曾晨十六岁的时候,曾睿终于站在自己父亲的那间自己以下属身份汇报工作才会进去的书房,说了自己想要在外面的宅子里住,然后在对方平静无波的眼神里,掐死了自己最后的一点期盼,即便快要步入不惑之年,自己不还是像一个变着法吸引父亲注意力的小男孩,只不过试探的手段随着自己的年纪变得深沉而隐晦,隐晦到差点就骗过了自己...
“老公,怎么了?”白露轻轻地摇了摇自家老公的胳膊,看着对方回转神来恢复常态,没有再问什么,揽着对方继续向大门走去;这对父子的症结,即便是枕边人的自己,也只能窥到一些边边角角罢了。再亲近的人,大抵也是要保留着几分不刨根问底的尊重吧,“毫无保留”恰恰是最有所保留的地方,就像白露知道,这个男人爱着她,也可以为她去死,十几年如一日地过下来,有的时候自己还是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看似如深渊一般的裂缝,可能只是一个秘密的距离。
“来得正好,我要开饭了。行哥,下来吃饭了。”即便注定无法喜欢这个以继母的身份进入自己家庭的女人,曾睿也无法否认自己在某些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被对方牵动着情绪,也大概能理解父亲的选择,或许正是因为那份理解,让他心里的芥蒂慢慢拧成了一个结,到最后,不得不逃离这座曾经盛满自己所有成长温情记忆的地方。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饭吧。”桌子并不长,即便被撤掉了两把椅子,仍然被菜肴和碗筷布置得满满当当。对于成年人来说,即便是身处陌生的环境,毫无准备的状况下,也大概有一千种方法去摆脱安静的尴尬氛围,更何况,这里除了两位心思深沉的冷硬军人外,还有两位惯于热情交谈的女士,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只要是为人父母,哪怕再不善言辞,大概都能说上那么两句自己的见解。就像现在,即便少了两个稚嫩鲜活地声音,餐桌上还是很快就形成了一派和谐的氛围。
正好是饭点的时候,即便是各怀着心思,大家也都不知不觉消灭掉了桌子上的大半菜肴,当然,前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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