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男子的衣衫。俪川望了一眼她的表情,会意道:”这是我为夫君缝制的新衣,这几天熬个夜,应正好能赶上过年穿。”
桓月闻言有些局促,她抬头打量这房中,用具成双,俱是两人生活的痕迹,又望了眼俪川,垂眸道:“无须多言,我懂了。”
之后又抿唇道:“我以后都不会再见他了。”
然而俪川却打断她道:“郡主误会了。”
桓月抬眼看她,俪川轻声道:“我知道郡主也是真心爱他。”
桓月未料她直接点破,面颊红晕,起身便走。俪川见她并未否认,眸色一深,在她身后道:“郡主身份尊贵,我愿意将正室的位置让与郡主。”
桓月一惊,嗔道:“休要胡言。”
俪川便上前,挽住她,柔声道:“只有郡主容得下我,让我在夫君身畔留一席之地,他偶尔想起我的时候来看看我,我便满足了。”
她轻声诱哄,桓月思绪混乱,只觉得脸颊发烫,俪川端了杯茶递到桓月手上,轻声道:“喝了它,休息一下吧。”
她的声音似乎带有一种魔力,桓月不由自主将那茶送到唇畔饮尽。
她喝了茶,只觉得困乏,抬手便有些不支,眼前也模模糊糊起来,最后的印象便是俪川似笑非笑的脸。
谢祈只觉得自己被人捆的紧紧,装在一辆车上,却不知要将他送到何处去。
那日他与山秀商量好之后,特地捡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走,果然从身后窜出来三个人来,将他用麻袋套了,装到这车上。
谢祈努力动了动被压得发麻的手臂,叹了口气,身后一点动静也无,不知山秀的人有没有跟上来,不会这次真的就让他平白送了命。
大约走的是山路,那车行得十分颠簸,许久才终于停了下来,那些人十分粗暴地将他从车上拽下来,谢祈便感到有人在背后拿着利器抵着他的背,阴沉道:“老实点。”
谢祈被前后两人夹着,目不视物,还要勉强走路,他们走出很久,竟又上了木筏,泊在水中。
谢祈感知脚下的木筏表面粗糙不平,显然是仓促间用山中的树木赶制的,他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十分寂静,不似在山中虫鸣鸟叫,只有水流的声音,谢祈略微思索,忽然有了个想法,难道他们在一条暗河之中?”
果然,那木筏靠了岸,有人将蒙着他的麻袋一把掀了,谢祈感受到眼前的火光,睁开双目,才发觉他们真的是一处溶洞之中,满目是嶙峋的钟乳石,林立的石笋间插着几支火把,忽明忽暗的火光中,站着几个人。
谢祈身后的那人推了他一把,将他按着跪在了一个首领模样的人面前。
谢祈被那人压着肩,却挣扎着抬头,那首领望着他,谢祈只觉得有几分熟悉,果然他略微思索便想起来这人原来他见过,正是那日在桓家的宴席上一言不合便要将他带走的那人。果然,如他所料,这次找上门来的是越王的手下。
那人见他表情,开口道:“这次怎么不装不认识了。”
谢祈心道,我可是真的不认识,然而为了套那人的话,他不得不微微苦笑。
那人也不欲与他废话,开口道:“若想活命,便将你手上那张宝库的地图交出来。”
谢祈一凛,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望着他,那人见他无动于衷,冷道:“事到如今,你也休要瞒我。那日你悄悄走了,主上虽未明说,却派了许多人去寻你,如此大动干戈,自然是因为你带走了他至关重要之物。”
见他不语,那人又道:“实话告诉你,主上已乘船出海,他走之前未来得及将那宝库中的秘密带走,而你一介书生,凭一己之力也进不了那宝库,倒不如把那地图拿出来,与兄弟们一起分享。”
谢祈此时才明白,这人大约也同他这身体原主一般,原来是越王手下,此番越王失势坐船海遁,这些残兵余部们便如丧家之犬,无处可依,便打起了那宝库的主意。他只知道越王经营多年,又私自开采铜山铸钱,想必囤积了不少军费,然而却不知道那人说的宝库又在何处。
那人见他一副丝毫不为所动样子,冷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罢旁边便有一人上前用剑架在谢祈的脖子上,只是他刚感觉到那剑锋的寒意,便迎面见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这画面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上次也是这样凌空一箭射穿了他的右手,他心下一紧,只觉右手隐隐作痛,山秀不会又找了上次那黑衣人来吧。
只是这次那箭去的却十分之准,谢祈身边那人应声而倒,倒的方向也及其微妙,手中的剑尖丝毫没有伤及他一分。
谢祈一怔,望着箭来的方向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桓冲立在风中,而他身后有个声音懒洋洋道:“你急什么,再等一会,让他们把话说完才好。”
谢祈仔细一看,果然,说话那人便是上次一箭射穿他右手的黑衣人想必桓冲等不及,夺了他的弓,自己射出了那一箭。桓冲手中的弓抛在地上,冷冷望了他一眼,那人便不敢再说话。而周遭林立的石笋间,有许多黑衣人涌了出了,先制了那首领,又将他们团团围住,谢祈知道他们是山秀的人,心下一松。
桓冲走到他面前,径自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揽他的肩,谢祈从他怀中挣脱开来,退了一步,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桓冲不言,却去寻了他的手,握住。那本是抚琴的手,因常年握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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