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又是如何知晓那秘密可能藏在这别院中。于是谨慎道:“公子又是怎么知晓此事的。”
谢祈乌黑的眸子望著她沉沉道:“当日姑娘提起过雍大人令姑娘保存好母亲遗留《法华经》,我也同姑娘一般猜测,也许那个秘密便藏在其中,而这几日我在别院书房练字,所见经书皆为簪花小楷,这种字体很独特,似是师承前朝书法大家卫夫人,而卫夫人一脉后人散落在幽州,想来此处佛经应都是令慈手抄,所以我便想,大约姑娘提到那本经书也在别院之中。原本我并不能确定,但今日却有人来此处,不得过坐实了我的猜想。”
雍玉道:“最初我也有这样的想法,然而却觉得荒谬之极,母亲遗物之事也只有我一人知道,若说第二人也只有公子,但若是公子想要这个秘密,有的是办法从我口中套出佛经所在,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谢祈闻言不由一笑道:“倒是要谢姑娘对在下不疑之恩,只是姑娘有一句话错了,这件事并不只有我二人知晓,至少我还知道一人也与姑娘一般知道此事。”
雍玉皱眉道:“那另一人是谁?”
谢祈道:“姑娘忘了吗,那日雍大人的话是同时说与两人听的,除了姑娘,还有姑娘的兄长,雍华。”
雍玉瞪着他,一脸不可置信道:“公子难道是想说潜入别院的是兄长。”
谢祈微笑道:“自然不是,姑娘说雍公子投了军籍,如今应正在前将军部中,岂能随意离开,并且雍公子恐怕也同姑娘一般并不知道那部《法华经》中也许藏有雍大人留下的秘密。”
“那你是说……?”
“我只是想说所以此事并不如姑娘所想一般只有天知地知,雍大人一案十年前沸沸扬扬多少能猜到是与谶纬有关,而雍大人令姑娘和兄长保存好母亲遗物,想必也是当中所说,闻听之人若有心,很容易便会猜到这其中的联系,所以即使姑娘不说,这几乎也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雍玉猛然一惊,不错,当日先君所言令自己与兄长好好保存母亲遗物,确实是在堂中所说,不仅她与兄长知道,一众从兄也应该听到了,并且……雍玉忽然想到了一人,雍离,雍离当日也是在场的,先君将自己与兄长托付与他,却没想到他接任雍家家长之后反而露出了狼子野心。
雍玉不禁背后一凉,若是雍离,若是雍离也知晓此事……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派人逼问自己,而他派人来处,岂不可能已经发现了自己……更有甚者,也许雍离一开始便已知道自己藏在别院中……想到此处不禁背后一阵发凉,思绪缠绕纷乱,却完全理不出头绪。
谢祈看着面前的少女面孔一阵发凉一阵滚烫,温言道:“姑娘不必太过担心,既然对方有意掩盖行迹,就是并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我们不妨也装作不知道,见机行事。”
雍玉冷静下开口道:“我只是心中怀疑,雍家的家主,我与兄长的从父雍离便是这幕后之人,只是此事已经过去了十年,如果他早知先君在别院中藏有这个秘密,为何此时才派人来寻。”
谢祈道:“姑娘可知,现今与十年前有何不同。”
雍玉道:“愿闻其详。”
谢祈转过身去,望着逐渐升起的明月,久久不语。
雍玉都等得有些不耐,谢祈才开口道:“十年前原本立储之争一度喧嚣尘上,而随着雍大人一案落下帷幕,天子远封诸子,却再也不提立储之事,于是便有传言说,太常寺得到的星谶与国运有关,或者具体地说,与储位有关,天子本已有决断,但他心中之人,却非天命之人,所以天子也在违逆自己心意与天命之间犹豫,无法决断。”
“所以在当时,知道这个秘密是灾祸。而十年之后,桓冲坐拥三州,而天子病染沉疴,急诏诸子回京,想必是已到了皇位传承的最后关头,天威难测,谁也不知道十年过去,天子究竟如何决断。而且皇室倾颓,朝政由世家把握,也许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改变朝中的势利导向。”
“然而十年前的那个秘密便成了皇子们悬在头顶的宝剑,抑或是救命的稻草,若是知道这个秘密究竟说的是什么,就可以利用它,或者,毁掉它。”
“所以无论对哪位皇子而言,都希望将这个秘密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成为对付别人的武器,或者毁掉别人对付自己的武器。而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
“雍离此人我也有所耳闻,这些年在京中行事低调,但却实实是只老狐狸,待价而沽,是他最擅长的,若是他知道雍牧雍大人将这个秘密留了下来,此时便是取得的最好时机,无论是将秘密献于哪个皇子,对他而言,都有极大的好处。”
听到此处,谢祈所言令雍玉豁然开朗,忽然明白十有□□幕后之人便是雍离,只是雍离大约也知道,若是强行逼问自己,肯定得不到想到的结果,反而会引起她的警觉。所以便找个借口将她送入宗祠带离家中,借机搜查她的房间,然而大约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便又派人来别院中寻找。
只是不知道她一路离家到这别院之中是否也在雍离掌控之中,但无论如何,此处都无法再待下去了。雍玉一把抓住谢祈的手,拖着他便向外走去,
然而谢祈却缓缓挣开她的手,在桌前坐下了,反而倒了一杯壶中的冷茶递给她,开口道:“既然已经如此,天下之大已经无姑娘可容身之处了,不达到目的幕后之人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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