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欠的那几个月算清。”
过了几日,何平安带来几方现金。
再次把表格递给美若,“大圈哥有讲,签了这钱都给你。”
美若瞪他。
何平安无奈,添多一句:“大圈哥还讲,签不签生活费也都给你,就是会粗鲁些,开学那日亲自绑你去。”
美若开始填表。
新学校就在油尖旺区,美若既来之则安之,努力扮演好学生角色。
头一天下课,蔡炳谦守候在校门。
“蔡督察,你是来向我说对不起?”
她笑颜如花,细嫩皮肤的光泽彷如拨开了铅色的云,蔡炳谦为之失神,但话语里的嘲弄和轻鄙又将他拉回现实。
“我是为了再次让你明白处境的危险。”
每个人都说为她好,真正为她好的,大约只有七姑。
美若连“呵呵”两字也欠奉。
“詹小姐……”
蔡炳谦被人楸住衣领,顶在围墙上。
“詹小姐没空。”
蔡炳谦也是经过事的人,与充满威胁意味的双眼对视,他毫不惊慌。“和兴大圈哥,你知道袭警的后果。”
靳正雷狞笑,“我不敢,我好怕。我动你一个手指头会坐半年监,怕得快尿裤裆。不过,蔡督察,你由石头缝里跳出来的?没有六亲?我记得,你有老婆,听说五官颇端正,还有个儿子就读东区幼稚园,好像还有个同胞姐姐,没你老婆端正,总也算个女人。”
蔡炳谦脸色微白。
“我忍你很久了!今日起,宁波街上和我阿若周围五十米内,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放开蔡炳谦,嫌恶地拍拍手心,将静静立在一旁的美若拥进怀中。“阿若,回家。”
蔡炳谦在身后咆哮:“你会后悔你今日说的每一个字!”
靳正雷送美若上车,回过头来,笑得格外开心,“我等你。”
“他属纪律部队,执法队伍。”
“我不会给他机会。”靳正雷凑近她冷冰冰的小脸,“阿若在关心我?”
她认真点头,“弟弟妹妹需要奶粉钱。”
“我已经解释过,是不是我的种只有她明白。”
“这和我无关。”
他沉下脸,片刻后重重一脚,踹向前座座椅。
美若无动于衷。
“就不能谈些别的?新学校喜不喜欢?有没有有趣的同学?第一天是否习惯?”
“不喜欢不讨厌,没有有趣的同学,很习惯。”
靳正雷往后靠,许久不开口。
直到司机回望,他无奈挥手:“去吃饭。”
连镛记的伙计也熟识她,一口一个“阿嫂”,美若置若罔闻,喝茶等上菜。
“阿若,下半年,我筹点钱,另买一间屋,给你搬出去住可好?”
记得当年华老虎看上警署隔壁书店老板娘,最后闹大了,用浅水湾一套别墅摆平家中母老虎。
美若笑一笑,转移话题道:“你事业发展如此顺利?”
“还行,大家给面子。”
“那惨了,有朝一日你发达,我们母女将会沦为全港笑柄。”
他狠狠剐她一眼,而后转头给自己斟酒。
镛记出来,美若知道靳正雷将会带她回哪里。
车停在观塘他老巢楼下,她拒不下车。
“阿若,你要我抱你?”他探头进来问。
“像第一次那样?”美里拿出他的五四式。“你试试。”
他抽一口凉气。
她冷静地拉下保险阀,正正指住他胸口,同时吩咐司机和何平安:“滚下去!”
靳正雷下颚收紧,目光从那黑洞洞的枪口,移到她冷冰冰的小脸上。高悬的霓虹灯,在她身上和身后的车窗玻璃上,反射出迷幻的光。
这一刻,她美得炫目。
“阿若。”靳正雷几乎要将她看进心里去。“我亲过你,摸过你,和你躺一张床上,睡过不止一觉。你居然手也不抖。”
她抿紧嘴。
“阿若,会炸膛的。”
“炸膛,大不了我死,不炸膛你死。我们来赌一赌,谁的命大。”
他背光,看不太清面上表情,但一双眼如风暴前的深海,美若能感觉到其中无形的压力,她握紧双手。
良久,他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赌不起,我认输。”
瞬间,她几乎软了手脚。
“阿若,你想怎样?”
“我想你不再碰我,再有下次,还是一样。你知道还有三发子弹,总有一颗能了结你我性命。”
她用枪指指他,“叫欧伯来,开车送我回家。”
视野中,靳正雷伫立在街头的高大身影渐渐消失,美若这才收回他的枪。
“小姐,你这样不对。”平常只会说“是、对、好的”的欧伯居然开口。
美若警惕地望向他。
“男人我懂,越得不到越是最好。九龙城寨的八婆我见得多,拎锅铲打老公的不是没有,但是,玩枪的女人……”欧伯摇头,叹为观止地啧嘴,“换我做后生那阵,我也不会轻易放过。看架势也知,操起来很给劲。”
混账王八蛋,请个司机也是退休黑社会。
美若枪不离身,睡觉枕头下,上。
她用心防范的人却彻底于她的世界消失,只有何平安,在接到詹美凤电召后,会来宁波街给詹家送上新补给。
詹美凤显怀后,脾气格外暴躁,家里佣人隔三岔五的换人,时时有新面孔。
詹笑棠倒经常来,笑嘻嘻找美若说话。可那笑容背后,美若分明感觉藏了些让她恶心的目的。
她回家就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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