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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灿阳的音色没有曲婉婷那般醇厚沙哑,带着一点沧桑、一点满足、一点憧憬,还有一些别的什么糅合在一起,有一股别样的味道。朝阳不知道原来灿阳唱歌竟然这样的好听,当他听出她歌声里的那点惆怅和彷徨时,心脏轻轻一颤,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他的心弦。
灿阳安静地唱着,几乎忘记了自己身边正围着很多不认识的陌生人,当她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回头看向朝阳的方向,他也正看着她,两人之间隔着忽明忽暗闪烁的灯光,隔着很多人的眼光,被某种力量牢牢地黏在一起。
几秒钟后,全场响起比催她唱歌时更热烈的掌声和一片叫好声,灿阳不好意思地从高脚凳上站起来,把话筒放下。这时会所的老板,走到她身边,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李逍,逍遥的逍,刚刚把话筒给你的人是李然,我弟弟。”
灿阳也伸出手握了一下:“我是何灿阳,灿烂的灿,阳光的阳。”
仔细看来,他和李然的五官的确很相似,但他的眉毛更粗一点,眼睛要细长一点,整个人显得更内敛沉稳。
李逍拿起她刚放下的话筒,笑着说:“你唱歌很好听,以后多过来玩。”他把话筒递给之前的那个女子,两人又坐回到高脚凳上,开始唱下一首歌。
灿阳走回之前的位置,有好几个人都对她竖起大拇指,她笑了笑,去找朝阳的身影,却没看到他。
“他刚才被人叫出去了,你可以去走廊上看看。”说这话的人是李然,灿阳说了声“谢谢”便推开包厢的门走出去。
走廊比包厢明亮很多,头顶的吊灯洒下璀璨奢华的光,地上铺着有着鲜艳复杂图案的俄罗斯地毯,踩在上面,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灿阳在走廊上没有看到朝阳,便按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当她经过某一个包厢的门时,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声,熟悉的人声让她停下脚步,不由自主走近那扇门。
门没有关严实,露出大概一脚掌的缝隙。
“我知道我带灿阳去c市,说谎骗她,是我不对,但我也只是心疼王念。这么多年,她的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现在她变成这个样子,我希望能为她做点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偶尔去看看她,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说话的人是秦浩。
灿阳知道偷听别人说话不对,但仍是不自觉地凑近那条门缝。
“如果灿阳介意,不让你去的话,我可以当面和她道歉,我来和她谈。”
“不关她的事,”朝阳的语气隐含怒意,“你不要去打扰她,我知道你们在一个公司,如果你还知道自己做的这些混蛋事,你就不要去找她,这些事与她无关。我再说一遍,我根本不欠王念任何东西,就算她当初流产,有我的原因在里面,可那不是我的孩子,而且这么久了,我也早就还清了!”
“上次她差点为了你割破自己的颈动脉,她见不到你,就会选择伤害自己,万一她真的因为你出了事,你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爱情?”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再说,谁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朝阳的语气是少有的刻薄和不近人情。
“你什么意思!呵呵,看来这个何灿阳果然有点手段,年纪那么小的时候就知道破坏别人的感情,当第三者,现在更是把你迷惑的服服帖帖的。”秦浩的话里全是鄙视和嘲弄之意。
灿阳的拳头越握越紧,指甲似乎要陷进皮肉中,却一点不觉得疼。
她直起腰,踩着安静的地毯,回到那个喧闹的世界,然而在如此吵闹的环境中,“第三者”似乎依然带给她尖锐的疼痛,像是有人刻意在拿刀戳她的耳膜,她才发现,也许她曾经真的做了触犯道德底线的事,却还一直认为自己说的那些话是以爱的名义。
☆、15-2
三月初的某个晚上,灿阳接到一通越洋电话。
“灿阳,我是君成。”也许是距离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遥远。
灿阳看着窗外的浓浓夜色,笑着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前几天,这几天忙着适应,这不,适应地差不多了,就给你打电话报平安了。”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灿阳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便故作轻松:“好好照顾自己,别被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给蒙了眼,张总。”
“还张总呢!你就别取笑我了。”
灿阳哈哈大笑,君成突然说:“灿阳,你……”
她止住笑,等着他说下去,那边却突然又没了动静,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他那吊儿郎当的调子说:“没什么,我得去跑步了,先挂了。”
灿阳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直压在心里的一股气缓慢吐出,压力消失了,但那份不舍他离开的心情反倒变得更重。
“谁的电话?”
朝阳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她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朝她走过去。
“君成打来的,他到美国了。”
朝阳准备圈住她腰的手,垂在了身侧,和她一样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暗谧黑夜。
“你是因为少了一个朋友的陪伴,还是因为你没有给他情感上的回应,才表现地这样失落?”
“可能都有吧,也许我和你是一样的人。”她转过身看着他,他也刚好转过身,看她的眼神像是在问她为什么。
灿阳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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