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豫地缴着手指:“那我……”
叶东霖轻轻抚着她的短发,语重心长:“小纯,虽然你在爸爸眼中永远是个孩子,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白纯不禁雀跃,事情到了最后一晚终于有了转机,可她想不通,既然她已经可以选择继续留在顾语声身边,方才在顾语声的眼里看到的失落和矛盾是怎么回事?
叶东霖留宿的这几天白纯一直规规矩矩的,晚上的时候不敢再像从前一样偷偷摸摸溜进顾语声的卧室,这晚,她太兴奋了管不了那么多,趁着夜深,穿着睡衣蹑手蹑脚轻车熟路地转移阵地。
偌大的卧室内,顾语声正身披浴袍,面对窗子站着,她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身,拨开睡袍,大概是刚洗过澡的原因,他
的皮肤潮湿沁凉,手指在胸口上面像弹琴似的一下下弹跃飞起,顾语声拿着平板电脑似乎在忙着什么重要的事,神情专注,连这么亲密的接触都没有另他动一动声色。
“叶伯伯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顾语声顿了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平板电脑扔到了床上转身说:“想好要不要要跟你爸爸回家了吗?”
他的语气有些许的陌生,白纯有种不好的预感,低下头,鼻尖恰好碰到他的胸口,热气淋洒,仿佛滚烫的水蒸汽:“你这么问,是不是代表你不站在我这边?”
她说完就感觉到顾语声的胸腔起伏了下,耳边也传来一声沉沉的呼吸。
白纯把脸埋更深,一下下缱绻地蹭,像一只在极力讨好的小动物:“顾叔叔,是不是……”觉得他的回答可能会令自己大失所望,白纯沮丧起来,“为什么……我不想跟着叶伯伯走……顾叔叔,你让我待在你身边,永远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顾语声低头,遇到她的视线,却又急忙避开,望向漆黑寂静的窗外,居然发现当一个人心中无望的时候,月亮的光当真是可以触碰得到的冰凉。
“白纯,我没有资格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知道吗?”他还是不去看她的盛满泪水和哀伤的眼睛,手抬起,一下一下抚摸她的短发,“你现在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你的生活里不应该单单只有我,你还有爸爸、妈妈,你的家人……他们找你很久了,很想念你——”
叶东霖之前说的有道理,他不可能自私地永远把白纯当一个普通的完全以他为中心的情人一样圈养在身边,她有父亲母亲,有她爱的芭蕾舞,有她自己独立的人格和意志……他没有资格用任何理由霸占她的人生。
眼泪一滴滴涌出,白纯这下全明白了,顾叔叔这是在劝她跟着叶东霖回吉隆坡呢,撅起嘴,孩子一样瘪嘴,委屈滴哭起来:“可是……顾叔叔,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家人啊,你怎么能让我跟别人‘回家’?我不想和叶伯伯回那个家,我好害怕——”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热泪汹涌,撒进了他的胸口,耍赖地一边摇头一边大哭:“我不走,不走——我不要爸爸妈妈,我只要你,顾叔叔……叶伯伯也说要尊重我的意思,不是吗?我现在就告诉他,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以后都和你在一起!”
顾语声深叹口气,阖上眼睛,把白纯欲离开的身体拽了回来。白纯一如既往,对她认定的事很坚决,而顾语声也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不容自己或别人
改变的人。
“白纯——别闹了,你听我说完!”
白纯被他陡然而来的厉声吓了一跳,整个人僵住,愣愣地举头,她形容不出现在的心情,总之是很难过,很心痛,为什么他总是认为她只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或者傻子?疯子?
双唇不住地颤抖:“顾叔叔……你认为我是在闹吗?”
顾语声扣着她肩膀的手指收紧,双眼定定看着她,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不是,不是……”白纯缓缓摇头,眼里流露出失望,“你让我听你说……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过?我没有闹,我说的都是最真心的话,为什么,你就不在乎呢?”她低下头,双手蒙住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很弱,就好像她现在那么卑微的心,“我爱你,才不想离开你,我,我知道叶伯伯很想念我,但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还有……很多很多其他人……我一想到要和那些陌生人生活就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
她哽咽,语句不通顺,也有点词不达意,越说越伤心的样子,顾语声轻轻把她轻颤的身子揽进怀里,声音低沉:“我那么说的意思不想让你这样的,对不起。白纯,人的一生不可能所有事都让我们开心,有很多无法预料的分离每天都在发生,之前我去吉隆坡的那几天,其实除了接你的父亲回来,也是为了亲眼看一看你的家和家人,这样我才能安心——”
白纯猛然挣脱出他的怀抱,恼火不堪,她想事情向来简单,不曾想原来顾语声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就已经在想着把她送走了。
“好,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你总有很多道理讲给我听,不管我懂不懂都要我接受……”嫌恶一般拨掉顾语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白纯赌气地转身跑掉,“我走,我回家行了吧,呜呜——”
望着敞开的卧室门,待空气里重新回归宁静,顾语声才整理好情绪,将浴袍合拢,紧锁眉峰转过头看向窗外凄清的冬夜。
白纯回到房间,扑到在被子里狠狠大哭一顿,那凄惨的嚎叫仿佛恨不得把附近山头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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