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饿交夹间,我渐渐不耐烦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冲了起来。
“难道你不觉得我是你潜在的大客户吗?”红灯路口,唐小逸突然恶作剧地朝我逼近,似笑非笑地问。
我一愣,他这话说的有道理!
一晚上就让我赚了一辆海南马自达。
如果某天我真的被迫下海,倒真的可以发展他为长期的大客户。
可前提条件是我想下海,现在,我还真没那打算!
唐小逸见我有些茫然,遂凑到我耳边吹着热气,进一步蛊惑道,“如果你表现好的话,兴许我会经常送上门来让你宰!”
果然是老油条,这么快就摸清了我的心思,可——
我推了推他,“你想我还不干呢?昨晚是意外,我还是坚持卖艺不卖身!”
“做一次也是做,做两次也是做,干嘛这么计较!”
绿灯亮,唐小逸坐直身子,继续开车,说这话时带着讥诮的意味。
靠!我嘴里骂着三字经。
在这个圈子里,当ozi不丢人没人笑你,丢人的是当了ozi还要立贞洁牌坊。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做了就是做了,何必替自己找借口做掩饰呢?
故作纯真、高雅,只会让人觉得更恶心。
我不做,不代表我还纯洁——
可,这话有点人身攻击了,有句话怎么说来:别拿ozi行当不当事业!
手摸着下巴,假装认真思考的样儿说,“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反正都做了,不干也脏了!我是不是该跟色色说一下,让她给我留意几个摸样好点出手大方的客人?”
“怎么,不高喊着卖艺不卖身了?”他冷笑一声,语带讥诮。
潜台词是说:怎么,不装清高了?
我又笑着说:“不过为了不跟客人发生交易以外的感情,我决定不做回头客!所以,唐少爷,我们终是有缘无分撒——”
“你还真是很有职业道德!”唐小逸看了我一眼,眼中腾地冒起火来。
“那是那是,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不能为了钱,没了命撒!干我们这行的,防的就是一个情字,否则便会落得悔不当初、财散人亡的下场!当年我们行里的前辈——杜十娘,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美丽,热情,轻财好义,聪敏,机智,颇有心机。
生得:浑身雅艳,遍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脸如莲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白家樊素。
自十三岁破瓜,至一十九岁赎身,不知历过了多少公子王孙,一个个情迷意荡,破家荡产而不惜。院中传出四句口号来,道是:
坐中若有杜十娘,斗筲之量饮千觞;
院中若识杜老媺,千家粉面都如鬼。
可就是这样的厉害人物,结果如何?
为了李甲,费尽心思脱离苦窑,到了(liao),被李甲以千金之资出卖给孙富,悲愤之下,一声冷笑,沉了十几年辛苦打拼下来的百宝箱,跳入滚滚江水中!
你说她蠢不蠢?蠢,太蠢了!年轻的时候为了钱,用身子取悦薄情的男人;红颜淡去后,又拿辛苦挣来的银子去取悦薄情的男人!
你说,她这图的啥?身为女子,她游走在男人之间数七载,尝尽世间辛酸悲苦,不过是想过‘农夫、山泉、有点田’的安生日子,可最终还是落得个人去财空红颜丧——可惜了她成箱的翠羽明珰,瑶簪宝珥,祖母绿、猫儿眼和血色的玛瑙!”
我摇头,赞叹着,惋惜着——
人们直道,“b”,可真正无情的应该是嫖妓之后又觉得自己不值企图悔悟走上“正途”的男子吧!
我想起了滚滚长江水上的杜十娘,我想起了远在英国打拼的小姨,我想起了十八岁的米小乐躺在白色产房里杀猪般的嚎叫声——
“你说爱是什么?情是什么?谁的笑容谁的暧昧谁的永劫不复谁的百折不回谁的尾戒束缚谁的手指谁的蓝色妖姬灼烧谁的胃谁咒骂谁买醉谁清晰谁妩媚谁唾弃谁的美最终
谁都不是谁的谁——”反正唐小逸也没有放下我的打算,我也就不再坚持,窝在他的副驾驶上,懒懒地样儿,神色有些涣散,有些迷离,继续唠唠叨叨个没完。
唐小逸听着我的絮叨我的感慨,竟没有接话,只是双手扶着车盘,侧身望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终于,他笑了起来,那笑容看上去很温暖,他摸着我的头,又梳理了我掉在颊边的发丝,柔声说:“才多大,就一副看破尘世的苍凉之感,不累吗?”
我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极其认真地对他说,“唐小逸,你可千万别迷上姐,姐只是个传说!”
自古以来酒吧妓院便是是非之地,多少达官贵人、才子公子就是在这里被佳人迷了魂失了窍丢了前程,乃至于功不名成不就,犯下钱财散空,抛家弃子的大罪,被世人笑被后人骂。
唐小逸,不管他多厉害,可前提条件下,他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会有无法自制的时候!
我这么说也是为他好——
可,唐小逸不做声,停车望着我,气氛又开始诡异起来。
小妖精
许久后,久到我以为会被唐小逸摔出宝马x5时,他老人家终于淡定地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几口,突然毫无预警地问道,“香朵儿,你以后不打算去蓝调了?”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回道:“去!”
那是供我吃穿行的大本营,没找到工作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虽然只是一个星期两天,一个月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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