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草地上站著一个黑发少女,长发及腰,一身居家运动套装,有些破,有些脏,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少女赤著脚,手里拿著石子,一颗一颗正往旁边的树上扔。
大约过了十多天了。
刘寄奴边面无表情的扔著石子,边想道。
她上过学,认识字,也读过些小说。她没死,醒来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分析来分析去,脑子里来来回回萌生出一种可能。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穿越了。
手下不停,石子像炮弹似的,惊飞了一群栖息的鸟儿。
她很淡定。本该有的伤口都能变没了,还会有什麽更惊悚的呢?
这十多天,别说人了,就连个鬼也没见著。不敢贸贸然四处乱走,只知道身处的是一片密林,其余的就是一头雾水。
一声轻微的闷响,有东西从树上掉落,刘寄奴扔掉剩余的石子,满意的拍拍手。瞎猫碰上死耗子,午餐可是有著落了。
捡起鸟儿,走到溪边利落的拔毛清洗。鸟儿一时被砸晕,醒了之後奋力挣扎。刘寄奴拿起放在一边的木棍,木棍一头已被磨的有些尖,手起棍落,开膛破腹,不带犹豫。
她刘寄奴可不是善男信女,弱鸟的确可怜,但谁又来可怜她?
支起树枝,钻木取火,待微弱火苗窜起,平静的脸上已微渗著汗。把鸟儿往树枝上一插,盘腿而坐,放在火上转动著烤。
莫名来到这里,她是身无一物。当晚睡在了一颗大树下,吹著夜风,提心吊胆,所幸没有野兽来袭。
天一亮,她动身前行,漫无目的的乱转。走了整整一天,终於发现了一个洞穴。
洞穴不深,没有遮掩,还有些潮湿,好歹也是个容身之处。
肚子饿的慌,林中有低矮的树木,有些结著果。她急急的摘下,不管不顾的咬了再说,嘴里除了涩,再无味道。
有东西吃,她是知足,脱了外套兜了许多,一边走一边狼吞虎咽的啃。发现小溪的时候,她想也不想,立刻脱了个精光。身上黏腻,泛著酸味,味道很不好闻,泡在水里又沁凉又舒服,一点也不冷,她懒懒的都舍不得起来。
阳光明媚,洗完了她躺在小溪旁的草地上,感受著静谧,什麽也不想。听到鸟声叽叽,无聊兴起,拾起溪边小石往树上扔去,没想到,歪打正著,当时呆呆看著手里昏死过去的鸟儿,上面满满的写著“食物”二字。
记忆中肉的味道,引的口水快速分泌,快要流成一条河。生吃总是不行的,历史课本上学过,也看电视里演过,略有雀跃的捡来树枝,她要试一试钻木取火。
可知道归知道,实践归实践,手忙脚乱不说,还差点被呛了个半死。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终於有火苗跳出。接下来难题又来了,她从没有做过饭,连条鱼都没杀过的啊……
没有刀,只能摸了根稍细的树枝,手抖抖,眼一闭,用力一插。
一声惨鸣,睁眼看,啧,没对准……
一鼓作气,再一阵乱捅,小鸟终於含恨而终。蹲在湖边胡乱扒拉几下大概去了去毛,放上火後,不多久,肉香就隐隐散发出。大约估摸著时间,顾不上烫,狠狠大口一咬──不光是没熟,腥的简直要吐。认真的思索起原因,终於领悟,毛没了但内脏还在,无法入口,也是难怪。
就这样,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只能在心里计算著日子。
手心细嫩的皮磨成了茧子,生火的架势随之熟练了不少。她还特意寻了根稍粗的树枝,利用溪边突起的石角磨尖了一端,充当傍身。渴了喝溪水,饿了有野果偶尔还有鸟儿加餐,一天天过的简单又平静。
有时候,晚上睡不著,挪到洞穴口看著一幕星空,觉得以前种种似是一场梦。
这样的变化,是始料未及的,原始的生活过的不易,但即便艰苦,至少噩梦远离,刚醒来时的满腹问号,她早已不再去想。以後会如何,是个未知,也许就这样,一个人,在这密林里生活下去,也是很好的。
又是一个夜晚,月亮皎洁,洒下一片柔柔的白。
溪边,散著几件衣物,纤细的人影站在溪中,长长的黑发并在一肩,赤裸的身体,莹玉一般,没有一点瑕疵。湿漉漉的头发微反著月光,一仰头,一颗水珠便沿著下巴,滑下优美的脖颈,落在锁骨,再顺著起伏的浑圆,平坦的小腹,隐入双腿之间。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一景,不真实的就像一幅画。
突然,溪中人清洗的动作一滞,她慢慢转身,黑色眼睛眯起,看向草地边的树丛。
许久未开口说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绵软的,轻轻的,同时冷的没有一点温度:“谁在那里?”
作家的话:
楔子是第一人称,接下来恢复第三人称了~
3.除她之外的人
刘寄奴慢慢的移动向岸边,第一时间摸到用来傍身的木棍,紧紧的抓在手里。
“谁在那里??”她极力压抑住紧张,重复问了一遍。
树丛里一阵簌簌,伴著一声闷响,接著就没了动静。
她一动不动的站了半晌,这才捡起了衣裤穿好。捏著木棍,迅速往洞穴走去。
一路上,就跟平时一样,没有发现什麽异状,回到了洞穴,她才是松了口气。
心跳的飞快,刚才明明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野兽。
毕竟是十六岁的女孩子,孤身一人在野外,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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