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很不满,也很懊恼。最後索性一把关上琴盖,抓起乐谱往墙角狠狠扔去,看着一叠谱纸撞上墙壁,啪地弹开散落在地上。
「该死…」
他怎麽也没想到,郑清,和郑茜会有所关连。
该死,郑茜,那个名字,为什麽偏偏在这个时候再度出现?…不对,若暮觉得那个名字就像梦魇一样,残忍地提醒他,他那不愿再回想的一切、一切……
呵,总觉得这一切都像神谴。
当初,他就是利用这个藉口。若暮知道,若晓会因此感到歉疚,从而让他为所欲为。是的,他很卑鄙,他以恨和报复作为来让自己肮脏念头轻易地得逞,而如今,他现在所拥有的破碎一切,也将因此而,破灭。
郑茜,在三年前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一个庶出的千金小姐,一直以来,身分都被人所看不起,传说她母亲在银座担任公关,後来怀了客人的孩子,生下来後,便把孩子抱回亲生父亲的家,自己则拿了笔钱不知去向了。
这是她从小到大,身旁所有人反覆告诉她的可悲身世。她像寄生虫一样在那些“高贵”的家族眼皮底下苟且偷生。
二十一岁时,原本在旁人眼中毫无价值的她,却意外以裙带关系棋子的身分,嫁给一个财阀董事的二儿子。那二儿子,是正房唯一生的儿子,天生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情绪时常不稳定,却对郑茜一见锺情。为了卖给王家面子,也为了缔结这亲家,郑茜被迫接受了这门婚事,成为直接的牺牲者。
关於这些,她说的极少,不对,她甚至从未清楚的和若暮说过她的一切。在他模糊的记忆里,她是个笑容灿烂,有些傻气迟钝的女人。
他不讨厌她,但却一点也不想回忆起她。
因为,郑茜的存在,再度反覆的叫他想起,他那污秽的过去。
隔天一早,星期六。早上九点不到,若晓和若暮便被亚当和陈渊叫醒,说是来台湾都没好好看过,要来一趟观光之旅。而身为这家中,唯一一个一直住在台湾的若暮,自然而然推辞不得,必须担任今日导览的身分。
全家准备好後,便当真像真正的普通家庭一样,和乐融融地踏出家门。
一出门,就看见门上的斜坡前,并排停了两辆轿车,停在靠近他们的车副驾驶座车门打开,走出一个挺拔的中年男人,笑容满面地走向亚当,和他握手致意。
「呵呵,真是麻烦你了。我的朋友!」
「不,我女儿刚从美国回来,我也想让她四处看看、见识一下顺便认识下新同学啊!」戴着眼镜,一派斯文的男子露出白牙笑道。
两人话还没说完,对面那台车後座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往众人方向冲了过来。
「暮哥哥~人家好想你喔!」
她是谁?若晓看着那个脸蛋红扑扑的,像可爱洋娃娃的漂亮小女孩一把扑进若暮的怀里,若暮站在她前面五步的前端,肩膀明显地僵直住了,却没有推开她。
「呵呵,这是小清。我一说要来找你们家玩,她便一直吵着要一定要一起来喔。」
「小清吗?真是可爱的孩子。」亚当挽起陈渊的手,眯着眼笑着说「今天就麻烦你带我们家四处看看了,早闻台湾的景点很独特,一直很想逛逛。可惜没有车子…」
「当然、当然。」
郑经理在银行负责赞助乐团事宜时和亚当相识,两人成为好朋友。刚从美国分行调回台湾,就赶着来见许久不见的老友。当初,也是在亚当的劝说下,与妻子始终没有孩子的他,才总算下定决心收养小孩,把小清纳进户籍。
「这是你儿子?」亚当最近又领养了个儿子的事,他们在电话聊过。没想到年纪都这麽大了,还收养了个快成年的孩子。
「咦,看样子小清认识他啊?」郑夫人和陈渊寒喧几句,转过头来有些惊喜地问道。
「昨天参观学校的时候是暮哥哥带我去的哟。」郑清天真无邪地开心嚷着,仰起小脸盯着正对自己微笑的少年──只有她知道,若暮虽然面带笑容,手还亲切地搭着她的肩膀,可那力道和全身僵硬的动作看来,都猜得出他只是忍着不发作罢了。
他笑着对他们点点头,同时不着痕迹地把郑清和自己拉离些距离:「您好,我是若暮。」
礼若暮在乐界也算小有名气,郑夫人眼睛一亮:「真的是那个天才美少年嘛?」
「什麽美少年,您也太夸张了。」亚当呵呵地大笑起来,现场气氛极为融洽,一片欢乐。
「泰依丝,以前有见过几次吧?来,泰依丝快跟郑叔叔、郑阿姨问好。」
「郑叔叔、郑阿姨午安。」他们以前在伦敦似乎有来家里作客过,若晓怯笑着,对两人点点头。
「泰依丝真的越来越漂亮了啊,你好喔。小清,快跟姊姊说午安啊。」郑经理催促着,郑清眼珠转呀转的,停在尴尬站在那里,一副不自在的少女身上:
「泰依丝姊姊,你长得和暮哥哥好像喔。」
「哈哈哈,是呢!」不同於孩子们间流窜着的奇异敌意,大人们却似乎觉得郑清的话很有趣地大笑起来。
☆、19两家出游(二)
於是,两台车,分成大人坐一辆车,小孩自己一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今天的主要目的地──阳明山出发。
郑朔凯经理今天会选择阳明山作为旅游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家在山腰上有间采预约制的餐厅。招牌是山上那翠绿悠闲的风情,和以各种山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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