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房门“哗啦”一声就被拽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跳出来,紧张地说道:“快请进,我爹咳了许多日,一直不见好转。”
“小道长别急,让我师弟给你师父看看先。”孟岚重挡开那少年伸过来抓徐永芝的手,以身体护着未来娘子,朝屋里走去。
进了房间一看,一位消瘦枯槁的老者躺在一张木床上。他身下垫的是干草,身上盖得是这房间里唯一的一床棉被。而木床下有个草堆,看来就是刚才开门的那个少年睡觉的地方了。
徐永芝此时已经上前开始为老者把脉观色,这一看,她心中微微一松,这老者只是得了风寒,赶紧用药还是能治好的。
看到徐永芝半天都不说话,那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竟然连问都不敢问一声,只抿紧了唇,把那只半生不熟的烤鸡撕成细丝,放到了师父的碗里。
“道长,若我没看错的话,您是得了风寒,又拖得太久,才病得起不了身。正好我们随身带着相应的药物,我这就给您熬药去,只当是抵了我们这些人的住宿费用,如何?”徐永芝一番话说得既帮了人,又不让人尴尬,那少年听到师父的病能治,喜得竟掉了几颗泪珠出来。
小道士害臊,把撕好的鸡丝放进师父碗里,低头走到房间外面去了。
徐永芝问道长要了个陶罐,给他准备汤药去了。孟岚重则在小道士的带领下,把道观转了一遍,找了更合适的两个房间,安排大家搬过去,准备休息了。
此时佰子苏六人也都把山鸡烤好了,大家先吃了些东西,接着就开始整理房间,准备休息。
此时天气已经很冷,而道观中并没有多余的被子。好在附近树林密布,小道士攒下了大量的干柴。于是众人在两个房间中,都烧了火盆,佰子苏他们六个人挤一挤倒也能过得去。
然而徐永芝是没法和大家挤在一起的,为此孟岚重拿出了跟着师父在外面荒山野岭里过日子的本事。
他先在地上把柴火扑成一长条,然后烧了起来。等火烧得差不多了,他将火堆挪开,在刚才烧火的那块地上铺了层干草。这样,等徐永芝再睡上去,就很暖和了。
那挪开的火堆他也没浪费,直接分到两个火盆中,给徐永芝取暖用。
等他折腾好后,徐永芝那边也把汤药熬好了。她跟着小道士一起,去给道长喂药。
道长接过药汁,略吹了下,就一饮而尽,小道士在一旁看得呵呵直笑。
因白天一直在山中行走,徐永芝也很疲倦了,洗漱也省了,躺到孟岚重给她铺好的干草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在她房间外,有个青年双手抱胸,盘腿坐在墙边。
第二天一早,大家起来后,发现外面竟然飘起了小雪花。
此时他们才意识到,今天是大年初一了啊!
清早起来,孟岚重找到了道观的厨房。小道士正在里面忙着烧水,他见孟岚重来了,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晚忘记给你们送水了,都渴了吧,正好快烧好了。”
孟岚重边等边和这小道士闲聊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就出家当道士了呢?”
“我道号清风,跟着我爹……我师父,之前,也没什么名字。”小道士到底没好意思再喊师父做爹。
他其实知道,师父不是他爹。
而他真正的爹是谁,恐怕这辈子也难知道了。
“啊?你多大跟着道长学道的啊?”孟岚重看了看清风,感觉眼前这小子似乎有个十来岁的样子。
“我去年才被师父收下的,之前是在村里胡乱过的。我养父母四年前去世后,他们就说我是个扫把星,克死了亲生父母,又克死了养父母……”清风的脸上涌起一层苦闷,不过转瞬又散了,他接着说道:“两年后,师父路过我们村时,我已经快不行了。好在遇上了师父,他把我带走,然后救活了我。”
孟岚重没想到清风的身世如此凄惨,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清风似乎看出了孟岚重的尴尬,微微笑道:“其实我知道,我亲生父母没有被我克死,我是被拐子拐到那村里卖掉的。只是那时候太小,实在记不住家在哪里了……养父母和那些拐子认识,平日里也没少干坏事,所以就算真是我克死了他们,我也……”说着就摇了摇头。
“那就好,现在你师父就对你挺好,以后你就把他当做爹来孝顺就行了。”孟岚重拍了拍清风的肩膀。
不多时,热水烧好了,他们两人分装到几个瓦罐中,给各房送了去。
中午,喝过对症汤药后的袁海生老道长,明显好多了,他已经能下地慢慢走上几步了。
因是大年初一,中午吃饭前,孟岚重一伙人干脆各展所长,把昨天打的猎物,做了好几个硬菜。
这让跟着师父常年喝粥嚼野菜的清风,吃得都快撑炸了肚皮。
中午徐永芝打算留在这里再看顾下老道长,于是孟岚重就派佰子苏等人去山下镇子里,租些铺盖来,晚上也好过夜。
这雪渐渐下得大了起来,当佰子苏他们回来时,不但带着被褥,还买了不少食物和用品。那些东西虽然都不值几个钱,可零零碎碎地,竟把这荒山野岭的小破道观弄出了过年的热闹气氛。
这晚,孟岚重等人从袁道长那里得知了清风更详细的遭遇,大家都不由一阵唏嘘,倒是佰子苏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吃过晚饭后,徐永芝看了袁道长的情况后,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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