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寻知道说什么解释都是苍白,但他不能说和天帝的那个关于婚约的约定。他是醉了,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像以往一样深思熟虑,考虑几番再开口。
颜寻忽然紧紧地抱住他,不愿松手,喃喃说,“不要再走了。我们、我们和以前一样,好吗?”
“……”顾绥挣扎着,“你松开。”
“你到底还要我解释多久?”
“问题不是你解释多久,你不必向我解释。”顾绥不挣扎了,很冷静地说,“不论你和琳琅有没有感情,你都不该在还是她未婚夫的时候来找我。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不该欺骗我。”
顾绥说着,忽然笑了,有些讽刺,“你知道吗?我还真以为你是个普通的凡人。”
“……”
“是我太傻了。”
颜寻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什么。
酒精蒙蔽了他的大脑,他引以为豪的逻辑和理智都烟消云散,只能凭着本能留住顾绥。他一遍遍地轻声说着,“是,是我错了。”
“不要走”
“好不好?”
“我改。”颜寻很认真地跟他说,像个急于表现的稚童,“我都改了,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可以改……”
“……”顾绥看着他这样子委曲求全,心中空荡荡地。他不禁问,“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的?”
他知道自己滥情,温柔只是他为达成目的的伪装,他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向来只有别人付出的比他多,而不存在反例。
颜寻只是说,“因为,你,你是绥君。”
“……”
顾绥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这段孽缘是从前世开始的,他现在累了,雨滴不断落在他身上,冷地发抖,心里也揪着,郁郁地。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你回去吧。”顾绥终于再开口,“我们是没有可能的了。”
“绥……”
颜寻的身体颤了下,但还是不愿意放开他。
顾绥说了第二遍,“放开我。”
他等了很久,但青年像是沙漠中干涸的旅人遇到了甘霖一般,抱住他不撒手。顾绥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好笑。
他是这样痴情,可用情用错了!
当顾绥说第三遍放开的时候,等了半分钟。
他再也不留情,手肘向着青年腹部一击。颜寻醉酒,又没吃多少东西,小腹本就难受,忍不住吃痛蹲下身,腹部如有刀割,钝钝地疼。
但他抓住了顾绥的衣角,被他大步走开的动作带得往前踉跄,几乎是双膝跪倒在他身前。
“……”顾绥转身,看到雨中半跪着的青年,雨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别走。”
颜寻努力睁开眼睛,但雨水却不断地在他眼前形成水帘,他连顾绥的样子都看不清。
顾绥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把他扯在自己衣角的手拨下去,却拨不开,
“不值得。”
顾绥轻声说着,雨声太大,不知道青年听得到没有。
他用力一扯,把那块衣角扯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入暴雨中。
坐到出租车上的时候,司机惊讶地看着他浑身s-hi透,表情y-in冷。
问清了去哪里之后,司机便开始启动车子。顾绥在雨中淋了那么久,现在开始觉得冷了,唇冻地发白,缩在一团,s-hi哒哒地往下滴水。
司机像是急着赶路,车开的很快,拐弯的时候也一点都不缓,顾绥晕车,又喝了些酒,在雨中淋了许久,感觉头在钝钝地疼,腹中翻腾,尽力忍耐着。
舒缓悠扬的歌曲慢慢传过来,顾绥心中一震,是颜寻的声音。他陡然坐直。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反应,问,“你也喜欢这首歌吗?”
“……”顾绥不说话。
司机自顾自说着,“这是颜神唯一一首歌呢,长相思,我家闺女可喜欢了,天天听呢,”
青年的声音像是夕山残照,有种人世的落寞,慢慢吟唱着古老的曲调——
朝有时,暮有时,潮水犹知日两回。
人生长别离。
来有时,去有时,燕子犹知社后归。
君行无定期。
是南宋刘克庄的词,长相思。
顾绥静静听着,一曲很快,不过几分钟,司机便换了下一首歌,是个很欢快的外语歌。司机听到那搞怪的曲调,呵呵地笑,顾绥也跟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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