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还是难过。
自己成了这样子,该怎么去帮助严朗?怎么让怀深哥相信严朗并不是那样?
她那种熟悉的孤独感又再次回到了自己身上,她无助,失落,沮丧,所有消极的情绪在她脑海中不断的膨胀,就像一股突发的巨大海啸猛地朝她席卷而来。
她似乎被关在了一个黑屋里,找不到任何光亮的出口。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次日。
陈潜这几天都在她的病房外面呆着,除了医生,谁都没有靠近过。直到顾千里收到了陈潜的消息。
她立刻从家离开赶到医院,急急忙忙的来到了特护病房的楼层。一出电梯口,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陈潜。
“陈……陈先生,任意现在怎么样了?”
顾千里喘着气急切的问道,陈潜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到那巨大的肚子上面。
“顾小姐请坐,先不要着急,你自己的身体最重要。”陈潜绅士的替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来。
整个等候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千里连连点头,但眼底还是闪动着无比着急的目光,双手紧紧的抓着包带再次问道:“她在哪里?我现在就去见见她!”
“顾小姐,任意现在情况还好,你先不要担心,我之所以通知你过来,是想让你和她去说说话,因为截肢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她一下子没有接受。”
一直到这里,顾千里才缓和了下脸色,她看着陈潜问道:“她怎么突然会……会截肢?”
“之前她去找了严朗,然后出了点事情导致当年的伤口再度感染,不得不截肢。”
“找严朗?!”
顾千里顿时一愣,脸色顷刻间下沉,她强忍怒气,正了正神色:“我现在去看看她。”
说完就站起了身,陈潜替她将椅子拉开,随后带着她去往了任意的病房。
顾千里深呼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门。
此时的任意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紧盯着天花板。
见到这情况,顾千里的心忽的刺痛了一下。她不知道任意心里到底是积压了多少难以发泄的情绪,尽管她无比难受,但她还是尽量的扯出一个看似温暖的笑容,小心的移动到了床边。
“任意。”
她轻唤一声。
显然任意没有想到顾千里会过来。
她诧异的看过去,见到是千里后神色一紧。
顾千里扶着后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落到任意下肢处,心底猛地涌出一股凉意,一时没有控制好,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连忙擦了擦眼睛。
任意心里一怔,勉为其难的拉出一个笑容:“千里。”
看到任意的笑意,顾千里更是难过。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伸手紧紧握住了任意:“桃桃姐,你……”话到这里,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本是陈潜特地叫过来安慰任意的,却未想到反倒是任意来安慰自己:“千里我没事,你不用这样。”
顾千里想极力地忍住难过,但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眼泪,双肩也狠狠的颤抖起来。她低头趴在任意的床沿,断断续续的开口央求着:“桃桃姐,难道……难道我们真就不能好好生活吗?”
任意动了动干涩的眼睛,伸手抚在顾千里的头顶,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发丝。看到千里,她就想起了怀深哥之前与自己说过的话。
她虽然不知道顾千里经历了什么,但她肯定,千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也心疼她。
但生活总是要继续,这一整个晚上任意也想了很多很多,哪怕再消极的情绪都被她强制的消化。
严朗还等着自己,爸爸还等着自己,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她不再惧怕第二次的死亡,但是……她一定要活下来,哪怕脚踩荆棘,她也一定要与严朗还有爸爸一起生活下去!
她不能浪费她捡回来的这条命!
“千里,我们可以好好生活的。”
这话看似是对顾千里说,但实则又是在与自己说。
一直站在门外的陈潜看到任意变得坚定的眼神,终于松了一口气。
为了让任意更好的休息,顾千里并没有在病房里呆很久。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千叮万嘱的与任意说了几声,便先离开了病房。
此时的任意心里已经好了很多,好像那撕裂的伤口稍微愈合了一点。但是离开医院的顾千里却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怒火!
她坐在回去的车上越想越恼,任意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严朗的错!一定是任意去找他,所以才出了事情,才让她的腿不得不截肢!
“掉头!去香道胡同!”
她低吼一声。
她不确定严朗是否在那里,但是顾千里的心里就是堵着一口气,即使知道不一定能见到他,但她还是要试试!
但巧的是,今天严朗刚好歇在胡同的房子里,这个点陈子与他手下的几个马仔在河区那边吃夜宵,严朗的身体有些不适,就一个人在屋子里。
顾千里的车开不进胡同,只能停在胡同口,司机怕她出什么事,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
她对这里熟悉的很,想当年她被人围攻,就是在这条胡同里。
顾千里怒气冲冲的直接冲入院子,见到房门紧闭,一脚就狠狠地踹了上去:“严朗!你这孬种!”
严朗心里一紧,迅速走到房门口将她一把捞进来:“闭嘴!”
他左右环顾了一眼,害怕这个时候陈子他们突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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