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口无遮拦,却每每能点到阮酥七寸,她还真有些应接不暇。
阮酥哦了一声,宝弦又道。
“对了,大人昨夜还从宫中带回一位美人,也不知是不是太后的赏赐,唉,这府中全是小厮,自从宝笙走后,我也很是寂寞,这下可好了。”
阮酥凉凉一笑。
激将法!莫非真以为她会有什么反应吗?她假装没有听见,继续低头淡然地喝着银耳粥,玄洛的身份,赏赐再多美人也消受不了,只怕是太后看他府里没有丫鬟,赐给他打典衣食的吧?也不知……是怎生模样?
尽管表现得不甚在意,阮酥还是控制不住各种联想,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张狐狸般笑意促狭的面容。
“酥儿吃醋了?”
玄洛悄无声息地出现,把阮酥吓了一跳,手中的碗不由一斜,粥汤溅出,幸而玄洛眼疾手快地稳住她的手,一晃之间,竟将溅出的汤水全数接回碗中,一滴也没有洒到她手上。
宝弦十分狗腿地拍手道。
“大人好身手!”
聒噪!
见阮酥面色难堪,玄洛便含笑对宝弦使了个眼色。
“去吧!这里暂时没你的事了。”
宝弦了然地点头,一脸意味不明的笑意,临走时还替二人仔细将门掩好。
见玄洛的掌心还包裹着自己的手,阮酥面上一烫,冷冷地道。
“师兄可以放手了。”
玄洛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我才一夜没有回来,你就连粥都喝洒了,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阮酥无视他的调侃,正色道。
“听说知秋和宝笙伤都好得差不多了,麻烦师兄把她们还给我,身边没有惯用的人,诸事不便。”
玄洛表示不解。
“有我照顾,还有什么不便?知秋太过没用,而宝笙此次护主不利,我不打算让她继续跟着你,不如把宝弦给你吧!”
当初把宝笙安排在阮酥身边时,彼此还怀有一分试探,因此宝笙对阮酥的不服从玄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宝笙若不能以命保护阮酥,他便不能放心。
见玄洛并不是开玩笑,阮酥面色一变,宝笙对玄洛有些想法她当然知道,但这次遇险,她并没有趁机见死不救,反而不予余力的保护自己,而且正因为宝笙的那些想法,阮酥做的某些事,她反而会选择瞒着玄洛,若是换了和玄洛一唱一和的宝弦,只怕连她穿什么颜色的肚兜,玄洛都能马上知道,想想就很可怕。
阮酥立刻拒绝。
“师兄这位婢女性格过于活泼,我驾驭不住,还是宝笙更对我的胃口,况且彼此已经磨合得很好,这次的事更和她毫无关系,请师兄不要迁怒。”
知道她的性子,玄洛也不再勉强。
“不想要便算了,过两日我会把那两个丫头接到这里陪你,阮府那边你不必放在心上,至于印墨寒,听说他母亲病倒了,只怕是暂时没精力纠缠你,你且安心住着……”
阮酥心脏咯噔一下,整个人都不由紧张起来。
“印夫人病了?怎会如此?上次无为寺遇见她不是还好好的?”
玄洛不甚在意地道。
“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病发突然,印墨寒请了许多大夫都没有效果……”
阮酥心情沉重,印夫人蒋氏前世是她视为母亲的人,无论如何,印墨寒的所作所为,和她没有半分关系,这世上能让她挂心的人极少,蒋氏便是其中一个。
蒋氏心脏一直不太好,受不得刺激,因此她和印墨寒对她总是报喜不报忧,记忆中,蒋氏发病最严重的一次,乃是两人在北魏遇险,消息传到京都,蒋氏闻之直直栽倒,若非她和印墨寒及时赶回,只怕就要命丧黄泉。
这辈子蒋氏挂心的,无非就是印墨寒而已,恐怕是印墨寒为救自己涉险的事被她知道,惊吓过度,才发了病,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阮酥心乱如麻,几乎毫无犹豫脱口对玄洛道。
“我要去印府探病。”
玄洛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不悦地道。
“印墨寒的母亲怎样,和你有什么干系?又不是你未来的婆婆,你紧张什么?”
话中一股浓浓酸意,让阮酥十分无奈,情急之中只得哄他道。
“印夫人长得像我过世的母亲,我一见她便觉十分投缘。”
玄洛冷笑一声。
“撒谎,你母亲离世时你尚在襁褓之中,我看你是和印墨寒十分投缘吧?”
看来此人对自己的底细清楚得很,没那么好糊弄,阮酥一时无计可施,此前自己一直被玄洛温存和美色麻痹,故而这段养伤时光过得还算惬意,一旦她想要有所行动时,才发现自己如同玄洛的笼中鸟,这种失控的感觉真是不好!
阮酥怒道。
“难道你想软禁我吗?”
玄洛答得厚颜无耻。
“不是软禁,是保护。”
阮酥不再说话了,在玄洛的地盘上和他硬碰硬对自己没有好处,她也明白玄洛对她的好不是假的,但前世的教训告诉她,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她总会想办法跳出玄洛的掌心,找回往常的节奏她才能安心。
见阮酥似乎真的生气了,玄洛也不想把气氛弄僵,似乎想到什么,他拉起阮酥的手起身。
“对了,昨夜我从宫中带了个人回来,酥儿可想见一见?”
阮酥没好气地道。
“太后赐给你的那位美人?”
话一出口,她马上觉得不妥,脸刷一下红起来。
玄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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