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无比沉重与严厉:“你自己出去看看,此刻的云重楼外又是何番景象?初衷所率三十万神兵尽数叛变,在众神毫无防备之际进攻九重,此时整个九重天早已兵荒马乱,明天这个时候你还是不是九重太子都未知!”
洛玉将此时九重天的真实境况全部告诉了靖临,她要让她明白,此时的九重天危机四伏,不是她闹脾气感情用事的时候,一旦稍有差错,便是全盘皆输。
她不是不能信任初雁,而是不能不怀疑他。
此刻靖临心中的震惊与错愕在瞬间加剧,这时,她终于注意到了楼外传来的厮杀呐喊、兵戈、法术轰鸣交击之声,就连楼外传入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恐惧与危机感瞬间包裹了靖临。
原来初伯伯率领的三十万神兵都叛变了……那他的凯旋又是怎样一回事?阴谋么?早就计划好了和白玦里应外合背叛九重天么?
这是初伯伯么?还是那个平时和蔼可亲的初伯伯么?他怎么能和白玦这种阴险毒辣的狐狸为伍祸乱九重?
感情上的冲击来的太突然,一时间靖临根本不能接受。
而初雁,更不能接受。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爹不是叛徒,他看到了爹的挣扎与痛苦,可是他无法言说,无法为爹明辨,因为已经无人信他。
神后的一番话已令他不堪重负,他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实的所有。
怀疑与提防来的是如此的突然,他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被贴上不忠之臣的标签后所带来的恐惧与悲伤已经悄然弥漫心扉,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无形且无法言喻的愤怒和不甘掺杂心头,无声折磨着初雁的每一根神经与每一分理智。
从今往后,他便会被整个九重天认定为叛徒之子,初氏的一切荣耀与骄傲会从即刻起灰飞烟灭,而他们世代秉承的忠心与对忠诚的矢志不渝会在今后被彻底推翻,甚至会成为刺骨的讽刺与笑柄。
初氏的世代忠诚,到底是为了什么?
几代人的坚守,却在一夕破灭,是他们的忠诚不够,还是被赋予的信任不够?
这时初雁将目光投向了靖临,而靖临却未再看初雁一眼。
连遭噩耗的靖临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初雁了,方才信誓旦旦的勇气已经鼓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云重楼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呐喊厮杀法术轰鸣之声在瞬间消失,仿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空气都凝固了起来,云重楼内三人同时紧张了起来,浑身汗毛竖起,抬首朝着云重楼外的天际望去,此时的天际已然恢复清朗,再无硝烟与法器交击时的刺目光芒。
楼外发生了怎样的变故?是好还是坏?
就在所有人噤若寒蝉的时候,红木走廊内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三人不约而同的盯着走廊尽头,连呼吸都停滞了,在三人期待却又紧张的目光中,独孤求醉手执长剑匆匆而来。
独孤求醉此时的扮相颇为狼狈,发髻散乱,衣衫不整,随身的酒葫芦与手中的长剑上尽染鲜血,下巴上的灰白胡子还被战火烧光了一半,看来方才是经历了一场颇为不易的厮杀。
看到毫发无损的洛玉母女三人和初雁之后,独孤求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后灰眉倒竖、怒意十足的对着洛玉说道:“他奶奶的腿!初衷这逆贼不仅吃里扒外投靠白玦,竟还勾结魔界!连带着三十万神兵尽数归魔!”
独孤求醉气急之下口不择言,毕竟初衷也是他教出来的徒弟,此番叛变差点毁了九重天,所以他心中自是火冒三丈,但“逆贼”这两个字,却直直的刺痛了初雁此刻无比敏感的神经。
而靖临的眉头也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她也不喜欢用这个词形容初伯伯。
这时洛玉急切的问道:“九重天此刻如何了?”
独孤求醉愤然道:“差点就被踏平了!”之后叹了口气,又详尽解释道,“初衷本就是九重神卫,九重天的布防与防御阵法尽数由他安排,如今一叛变,九重天的机密尽数被敌军掌控,相当于□□裸的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况且那三十万神兵本来就是我们的人,偷袭又赶在神君生死未卜众神毫无防备之际,进攻势如破竹,先是破了九重天前昆仑山的防御屏障,随后直攻九重天大门,破了大门之后径直杀入九重天,我方御敌仓促,战术又尽数被敌方掌控,死伤惨重。”随后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的大肚子说道,“以一敌百之困境毫不为过,老胖的这身肉,差点就壮烈牺牲了!”
洛玉再问:“后来呢?后来如何解的困?”
独孤老胖再次叹了口气:“不知初衷这小子是幡然悔悟了还是良心发现了,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下了撤兵令,九重天这才没被踏平。”随后独孤求醉看着洛玉,神情极其严肃的说道,“其实我并未看到撤兵令,而是看到了叛变那三十万神兵在撤兵的那一刻,眉心全部闪现了黑气。初衷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策反三十万神兵尽数叛变。若不是出自真心,那便是被魔化了。”
抽魂去魄,魔气注心,无意无识,只为魔主所控。
所以独孤求醉才得出初衷与魔界勾结的结论。
洛玉瞬间大怒:“他如何魔化三十万神兵?”
独孤求醉道:“除非他已坠入魔道,且魔性不低。”
洛玉气极反笑:“十个月,整整十个月,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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