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承受。
从来到洗濯江畔,看到初雁的那一刻开始,靖临就一直在哭,眼泪一层又一层的洗刷着她的脸颊,顺着下巴滴下打湿了前襟,消瘦的身体也因哭泣在不停的颤抖。
后来她哭的越来越厉害,甚至濒临崩溃,又怕被初雁发现,她不得不用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隔绝哭声,直至那一人一舟彻底被白雾淹没,靖临才敢放任自己失声痛哭,就像是一个,被孤单遗弃于世的孩子。
走的那个,是她的初雁,是她这辈子、这世上最爱的男人。
她从小就没和初雁分开过,从小就愿意粘着他,欺负他,依赖他。
曾经的她以为这是老天对她的恩赐,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过去的幸福都是在透支以后的,透支完了,就再也没有了。
从小到大,靖临早已将初雁当做了习惯,她对他的爱早已深入骨髓,甚至在不知不觉的岁月中已经烙入了灵魂。
而如今初雁走了,永永远远的离开了她,靖临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劈成了两半,然后又丢了另外一半。
胸膛内的分量轻了,变得空了,同时又疼,又茫然不知所措。
洗濯带走了靖临的初雁,也带走了她所有的牵挂与思念。
夜幕低垂,白雾苍茫。
在初雁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靖临彻底被击垮了,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忍着抽筋后遗留的痛,一步一趔趄的从树林里跑了出来,痛哭着冲向洗濯江,若非李钧眼疾手快一把从背后抱住了靖临,她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冲入漆黑的江水中。
靖临望着初雁离开的方向痛哭不已,近乎哭到浑身抽搐。
李钧死死地抱着不断挣扎的靖临,艰难的推着她往后退,带着她远离洗濯江,以防她不慎被江水中带有剧毒的无色花缠上。
到后来,靖临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如一个毫无生气的布偶般瘫在了李钧的怀中,甚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声的流泪,但即使是这样,她的双眼依旧在紧盯初雁远去的方向。
初夫人在一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知道是靖临分了半根筋给初雁,但是她没告诉初雁,因为她害怕初雁知道后就不走了。
虽然她将靖临视如己出,但毕竟初雁才真正的是她亲生的,她这个当娘的,总归是有自己的私心。
早在万年前,她就想带着初雁离开九重天,可是因为靖临的极力阻止,她们才没走成。
万年的岁月里,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遭受了无数的诋毁与谩骂,甚至遭受了无数次的陷害,当娘的,哪有不心疼不在乎不难过的?
所以这一次,初夫人自私了一次,曾经的无数次她都偏心靖临,而这一次,她偏心了初雁。
初夫人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她知道初雁一定不会故意杀害玄念玉,这一切,都是有人栽赃陷害。
自己的丈夫就是这么没的,初夫人不可能再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害死。
所以即使她知道靖嫣故意接近自己是不安好心,但是她还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配合靖嫣的一举一动,甚至跟着她去了行刑场,在一定程度上恶化了形式,让初雁对靖临的误会更加深了一层。
初雁对靖临的感情太深了,想让他走,只能彻底断了他对靖临的那份念想。
所以初夫人委屈了靖临。
看着靖临伤心到绝望的样子,初夫人心如刀绞,她对不起靖临,对不起洛玉神后。
随后初夫人的眼眶红了,泪眼模糊的看着靖临,哽咽道:“小临子,是我和初雁对不起你。”
靖临不言不语,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望着漆黑无边的洗濯江。
李钧见状立即着急忙慌的劝道:“小临子,你别太难过,初雁他是明月阁老板!你神界有明月阁分阁,想见他还是有机会的!”
钧哥此言一出,靖临那原本死寂的双眸才突然焕发出了几分生气,而后她抬眸看着李钧,用嘶哑的嗓音问道:“你说什么?”
李钧忿忿不平:“那厮自己说的,他说他是明月阁老板!明月阁啊!明!月!阁!”
有钱!有钱!
啊不!
不是有钱!
是无与伦比的壕!
靖临怔了一瞬,而后猛地从李钧怀里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瞪着李钧,少顷后,又扭头看向初夫人,满眼的伤痛在瞬间化为了不可言说的悲愤!
初夫人满是歉意的看着靖临,道:“雁儿他怕你生气,就一直没跟你说过……”
这已经不是生气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的感受了。
千算万算,千防万防,万万没想到初雁还给她留了这么一个大后手。
怔忪片刻后,靖临哇的一声又哭了。
这次哭的比刚才还厉害,整个人哭的一抽一抽的。
这次是气哭的,但生气的同时,靖临心里也高兴。
高兴初雁离开九重天之后有安身之所。
她原本一直担心初雁脸颊上的“罪”字会影响他日后的生活,但现在知道他是明月阁老板了,靖临就不担心了。
在无方城当明月阁的老板,总是比在九重天当神卫安全。
虽然这货骗了她这么多年,但是靖临也高兴,高兴她的初雁啊,终于可以当一个正常人,安安稳稳的活着了。
由大悲变为大喜,靖临胸膛内的那颗残缺不全的心才得到了些许弥补,或许是因为心定下来之后一直被她忽略掉的五感也跟着回来了,靖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
那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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