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点点头,“小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有找到他和老大吗?”
“还没有,我们都在查那个人的踪迹,你不说我都忘了,真是奇了怪了,沿着血迹找也没有找到。”
“有可能那人狡猾,藏在那个石头缝后也说不定,而且天都黑了,更加容易脱险,你们要仔细,等我葬了这些兄弟就来帮你们。”
“好好,辛苦你了。”
黎雪低着头就推着推车,脚下不停的往下坡赶去。
夜色幽静,偶有虫鸣声响彻不觉的发出吵杂的声音。
见身后的那个山头已经甩在后面,她心下早就焦急万分,将压在他身上的那个尸体搬开,再相继搬掉那两个尸体,随处丢在一块草地上,用草叶随意遮掩了下。
她实在没有闲心去好好安置他们了。
推着推车便骨碌碌的往山下行驶。
她不敢发出□□,怕好不容易逃掉的机遇又被那些人抢先,想要打电话给陆恒,但她的手机跌落进刚才的土坑里,找不回来了,而他身上的手机,也不知道再什么时候丢掉了。
现在的他,已经折腾不起了。
所以当务之急,她必须找到一户人家,好好检查下他的伤势。
好在山头不远处就有几户人家,不是伪装的,而是真正生活在这里的农民。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隐约可以看到都亮着微弱昏黄的灯光。
黎雪前去敲门,“你好,有人吗?开开门好吗?”
无人应。
可是明明有灯光啊。
“你好!有人吗?求求你……”她第一次用如此低声下气的语气,祈求着拍着门板。
然而,屋内瞬间熄了灯,仿佛不愿招惹什么似的。
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怎么行,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
她不甘心,一户一户的敲过去。
“求求你们,开开门好吗?我朋友受伤了,求求你们……”
每户人家都不做响应。
她忽然绝望了,时间是命,她知道,他随时可能像雾气一样,真的散开了。
“求求你们,我给你们跪下了还不行吗?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开个门吧求求你们……”
在绝望之际,她浑身脱力,跪在了一家门户的门口,无声的轻语低喃:“他是好人,你们救救他,他是世上最好的人,帮过很多人,你们不可以见死不救……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别人,求求你们……”
山间的冷风呼啸来去,带着苦苦挣扎的怜悯,照拂着青山大地。
黎雪忽然绝望了,她笑了笑,大不了,她和他一去走。
她只是不甘心,他是那样温文如玉的一个人,帮助过那么多的人,到最后,竟然无人愿意救助他。
如果是她自己,万人憎恶,抛尸荒野,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但他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不该这样被冷漠对待。
他不一样。
所以她不甘心。
——咯吱
寂静无声的山谷里,四周树影飘摇。
其中一扇门突然打开了,有清亮的光透了出来。
那扇光是那样刺眼,让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着跑过去,不顾什么面子尊严,她朝开门的那个人跪了下来,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咬紧牙关,“求求你,救救我的朋友吧!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求求你。”
那人看了看跪在面前的女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推车,叹口气道:“进来吧。”
黎雪突然笑了起来,眼泪早已狼狈的落了一脸。
“谢谢你,谢谢你。”
昏黄绰绰的灯光下,他躺在里屋的一个简易木床上。
可以看出,这家人并不富裕,四周空空荡荡,除了最简单的桌子椅子,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墙上还挂着一串又一串大蒜头。
青灰色的混泥土地面上摆着脸盆大的编织箩筐,里面都是今早刚去挖来的菜叶子还有土豆等新鲜蔬菜。
这里住着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
妇人此时急匆匆端着盆热水,烟雾袅袅,铁盆的旁边搭着一块干净的布头。
“诶呀,这么晚了,这伤……怎么弄的呀……”
老伯皱着眉头,低斥了她一句:“轻一点,我们收留他们本就犯了大忌。”说着便将一旁的纱窗关上,再将里面的窗玻璃关上挡住外面的视线,再用报纸糊了点水贴了上去。
“你看我这,我不是太激动了吗。”
老伯不再管她,伸手解开阙之羡的衣衫,如今他的身上布满血迹,面容又沾染了泥土,看不出面貌,“你们是被上面的人伤到的吧。”
一语中的,黎雪呆了一呆,点了点头:“老伯你……你怎么知道。”
“那伙人常年在这里,我们怎么不知道,枪声响起,自然可以听到。”老伯用剪刀剪去他身上沾染血迹的衣服,“但是我们也仅仅知道这些,那伙人不好惹,毕竟有枪在身,所以我们从不去主动招惹,但不知道他们到底干什么的。”
“那你……为什么愿意救我们……其他人都不肯开门。”
“他们只是不愿意惹上是非,不怪他们,你要想啊,跟枪搭伴的,谁敢靠近啊,这是人之常情,我原本也是想坐视不管的,但你刚才说,他是好人,我就动容了。”
黎雪愣愣的,肯定的说:“他是好人,他救过很多人,我没有骗你,这是真的。”
老伯见她焦急的解释,死板的脸上露出点笑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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