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立在天地之间一根粗壮的柱子。她依稀可以看到云雾后面的片片苍翠,待离得更近了些,她才发现原来山顶处十分宽阔,足以容下几十人在上面居住。
大鸟落地时扇起了许多枯枝败叶,仲商将她拉了下来,一抬手解掉了她身上的禁锢。
她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四周,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反正这是一个没多少人知道的地方。”他走在她的前面,“跟我过来,我带你去见他。”
见那个濒死的长夜?她皱皱眉头,还是跟着他走进了一处较为隐秘的山洞里。洞口被葱茏的青藤覆盖住,当他们完全没入山洞时,里面却是另一番光景。没有阴森恐怖的感觉,洞里点了数盏灯火,将整个山洞内壁照得甚是明亮。中间的一张石床上隐约躺了个人影,穿着黑色中衣,披头散发的昏睡着。
宁霜白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般,她慌忙掉开眼去,“他死了吗?”
“当然没有!”仲商立刻回道,“他昏迷了很久,直到现在都没醒过来,我觉得他是在逃避。”
“逃避什么?”
他挑了一下眉,“很多。”
问了也是白问,宁霜白不耐烦这样被他吊着,便直接问道:“他既然没死,你拉我过来干什么?”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说的话,反而笑眯眯道:“你不来他离死也就不远了,所以我需要你去照顾他。”
她偏过脑袋正欲拒绝,仲商却不肯给她开口的机会。
“不同意也没用,我只负责带人不负责送人,你若是执意要走便自己找路下山吧!”
他这包袱甩得一脸清爽,宁霜白恼怒地瞪着他。找路下山?他倒是说的轻松,没收了她的储物袋和佩剑,然后让她从这座陡峭的山峰上徒步下去,不是逼她去死么。
她咬牙切齿,不得已作出了让步,“多长时间?!”
他摸了摸下巴,老实回道:“这个就得看他自己愿不愿意醒过来了,如果连你也不肯照顾他,他恐怕真的只有等死的份儿了。”他腆着脸皮笑了笑,“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也很忙的,没有时间看护他。”
宁霜白无语了,所以他就把她给掳来当帮佣了?不管怎样,她再一次为牛为马的命运是改变不了的了。仲商坐着大鸟离开后,她抱着不死的心思偷偷转了一圈,发现真的无路可走后,她才重重叹了口气。
一天下来,她思绪杂乱,不知道外面因为她的失踪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愿单独去面对长夜,哪怕他是昏迷的。晚上的时候仲商给她送来了许多食物,包括锅碗瓢盆什么的,她无语地看着他将东西悉数放下,忽然开口问道:“他怎么变成这样的?”
仲商手上的动作顿也不顿,“被他亲爹打的。”他放下最后一样东西,转身看着她,“若不是我将他及时救出来,他可能就死在那个地方了。你这个表情,你是在伤心吗?”
她迅速调整了一下,慌忙道:“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她心虚极了,“沧澜城现在怎么样了?”
“你以为我还敢回去吗?”他摊了摊手,“不过依我看来没什么大事发生。”
仲商这次走后彻底没回来了,她晚上偷偷去看了一次长夜,近距离的。她不知道他伤在了哪里,只看到他消瘦了很多,面色苍白如雪,那双好看的凤眼轻轻阖着,再无往日风采。他躺在石床上安静极了,连呼吸都几不可闻,她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生怕他会突然醒过来。
她掀起旁边的被子往他身上盖好,然后便快步离开了山洞。一个人守在山顶的日子格外难过,两天下来她的忍耐快要触及底线了,随时都能爆发出来。这期间,长夜依旧昏迷不醒,能够看到她的唯有那只神出鬼没的大鸟。似乎是不想和她独处,每次它放下东西便就振翅飞走了,留给她漫天的灰尘和枯叶。
夜幕低垂,天上却无几颗星星,浓重的乌云掩住了夜晚的颜色,山顶上起了一阵风,久久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宁霜白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点燃了火堆,她熟练的架锅煮菜,拎着一把大勺不断地搅拌,锅里面很快就传出了香味。其实她几天不吃也是可以的,只是山顶日子难熬,她得找点事情来打发自己。
她搅着搅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抹人影,她赶忙转头去看,只见长夜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口,赤、裸着双足,静静地看着她这边。见她看过来,他什么也没说,掉过身子又进去了。
她心中一喜,不及多想,拎着大勺就追了过去。踏进山洞,里头仍是灯火通明的模样,长夜侧身坐在石床之上,乌发柔顺地披在他的肩头,挡住了他苍白的面容。
“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不复从前的清朗,低沉微哑,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宁霜白有些尴尬地拿着勺子,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被仲商抓来照顾你,所以……”
他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走吧,这里不用你了。”
她扁扁嘴,低着脑袋踢了踢地上的灰尘,咕哝道:“我倒是想走呢。”
长夜冷冷地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愈渐暴戾,整个人散发出可怕的气息来,仿佛下一秒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她见势不妙,迅速遁逃,生怕引火上身。
长夜的变化吓得她一个晚上都没有进去,睡觉只敢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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