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看着她红透的脸颊,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方才对她做了什么。
似乎,有些越距。
可当时,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那么做了,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这感觉有些诡异。
他愣了半晌,才故作轻松道:“干嘛这么不小心?走,去包扎手指。”
转过身,遮去了脸上所有的鬼迷心窍,却遮不住耳根微微发红的痕迹。
韩贞继续保持目瞪口呆,乖乖的跟他来到沙发边,坐下,又乖乖的看着他拿来医药箱,从里面取出碘酒,棉签以及纱布。
“手。”
韩贞把手递上去。
手指碰触到他带了薄茧的指尖,就好像被电了一下,她回神:“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能包的的好?”何渭看她一眼,拽住她的手指不放。
她没抽出来,索性,不说话了。
除却刚刚那件事,何渭给她包扎个手指,倒也没什么不妥。
毕竟,她这手指也是因为他才受的伤。
何渭沾了碘酒,往她伤口处抹。
有轻微的刺痛。
“撕——”韩贞忍不住缩了一下。
“疼?”
“也不是很疼。”
尽管她这么说了,何渭还是放轻了动作。
韩贞一双黑梭梭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此时此刻,他专注的盯着她的伤口,修长的手指笨拙却又小心翼翼的给她包扎伤口,垂下来的睫毛,长长的,跟度了一层金光似得,毛茸茸的。
啧,像副画似的。
“好了。”何渭将纱布打了一个蝴蝶结,抬眸看她。
恰好,四目相对。
韩贞慌乱的垂下头。
这偷窥被抓包,内心小鹿乱撞的感觉是什么鬼?
何渭起身把东西收拾了,又将医药箱放回原处。
折回身来:“你还能做饭吗?”
韩贞还未开口,何渭叹一口气:“算了,今晚我来做吧。”
“你会做?”
“当然不会。”
“......那你逞什么强?”
“我不会你会啊,你来教我做。”
何渭率先走进了厨房,不知道鼓捣了什么,动静还挺大。
韩贞把他把厨房给炸了,跟了过来。
就见何渭系了围裙,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按着土豆,如临大敌。
“这玩意儿怎么切?”
“切丝会不会?尽量往细了切。”
何渭开始挥舞着菜刀认真的切土豆丝,可谁来告诉他,他切的这是什么鬼?
切丝?
这确定不是为难人?
韩贞站在他身侧,看着他切的堪比手指头粗的“土豆丝”,绝望的抚了抚额:“闪开,让我来。”
“不!”何渭伸手,挡在她面前:“我可以的。”
他开始进行第二次尝试。
事实上,他真不是干这行的料,好几次都差点切到手,都没切出一根像样的土豆丝。
“我觉得,你还是切成块儿吧......”
“......”
何渭乖乖的把土豆切块儿,这个做起来难度小了很多。
切好,他转头看韩贞:“然后呢?”
“把那个茄子切成条。”
“然后呢?”
“把茄子放油锅里炸。”
“少倒点油!咱家油不要钱吗?”
“姜稍稍切小块儿一点好吗?”
“盐放那么多会齁死人的!”
“胡了,快翻啊!”
......
在一阵鸡飞狗跳中,何渭炒出了人生中第一盘黑乎乎的看不出做的是什么的菜。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再做起来,顺手了很多。
一共三盘菜,足足炒了一个半小时。
隔壁的小胖子饿到快要吐血终于忍不住自行寻到隔壁时,何渭正满头大汗的把第三盘菜端上桌。
米饭也差不多了。
他扯了围裙,乘了饭,在饭桌前坐下。
小胖子搓着手走过来:“今天吃什么好吃的?”
何渭累倒眼皮都没抬一下,韩贞取了碗筷过来,就听到小胖子惊恐的叫声:“卧槽,这他妈一桌什么玩意儿?”
韩贞忍不住笑了一声。
何渭瞪他一眼:“爱吃不吃。”
小胖子看了看何渭额角的汗,迟疑道:“这饭,不会是你做的吧......”
“恭喜你,答对了。”韩贞晃了晃自己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的手指:“我手伤到了。”
“我看我还是回去订外卖吧。”
“站住!”何渭吼了一声:“过来给我吃。”
就算这饭做的再难吃,也是他第一次下厨的成果,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它。
三人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勇气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气氛谜之尴尬。
何渭看来两人一眼,嗤笑:“怂包。”
他硬着头皮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黑乎乎的茄子。
味道谜之诡异,糊味儿里夹杂着咸味儿,叫人完全没有想吃第二口的yù_wàng。
他拧着眉把茄子咽下去。
“我建议,咱们订外卖吧。”
小胖子如释重负的放下筷子:“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韩贞看了看何渭,又看了看桌上的菜。
一个厨师最是知晓每一道菜里投入的精力,那里含着一个厨师的期待和汗水。
就这么倒了,对一个第一次做饭的人来说,太残忍了。
她瞪两人一眼:“不能浪费粮食。”
她率先夹了一筷子西兰花扔进嘴里。
“怎么样?”何渭眼巴巴的看着她。
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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