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来找我,我们一起去,就这么说定啦!”
要见大导演,余念特意把上次买的套裙和高跟鞋拿出来,又画了一个多小时的妆。
她全副武装走出住院楼,朝医院门口走,远远就看见沈川站在垃圾箱旁吸烟的背影。
奇怪的是她一开始没有见到烟头,只看着背影就知道他一定在抽烟。
那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肩头压着什么似的……
沈川回头看见了她,便熄灭了烟头,朝她走来。
余念推了推太阳镜,“我包得这么严实你都能认出来?”
沈川弯下身,一边调整她的宽檐帽一边说:“我认得这双腿,认得你穿这身衣服的样子和不穿衣服的样子,也认得涂了口红的嘴唇……不过还是刚亲完后的颜色自然好看。”
余念瑟瑟发抖地后退了半步:“大、大白天的,你说什么呢,好不要脸!”
“走吧。”
沈川搂住她的腰,带她走出医院。他们穿过街道,进了饭店。
饭店接待的服务生认出了沈川,笑成一条柴犬:
“沈先生,您好!”
“朋友先到了,”沈川低头,“亲爱的,哪个房间?”
“秋、秋韵。”
“这边请!”服务生殷勤地引路。
余念瞅准了间隙,用手肘怼了怼他。沈川只笑得风淡云轻,顺势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服务生拉开门,“您好,已经有人在等了。”
沈川点头致谢,把余念拉进房间。
房间里的两个人也站了起来,一老一少,正是陈东阳和王子超。
余念有些局促,有些庆幸沈川陪她来。王子超笑着介绍:“小余,快来,我和陈导早就到了!”
余念上前两步,伸出手:“陈导您好,我是余念,久仰大名。”
“哈哈哈,不用客气,我经常听小王说起你,”陈东阳双手握住她的手,亲切道:“我们也刚来,不用局促,今天就想认识认识,听说你身体不好,来,快坐快坐!喝杯茶!”
看来陈东阳性格挺好的,余念的心落了一半,坐在了陈东阳身边,接过陈东阳递给她的茶杯。
这次包间的桌子是圆桌。王子超原本坐在陈导身边,见到他们来了,起身让了一个位置,余念坐的就是这个位置。王子超本想坐在她身边,没想到沈川抢先坐了下来,无奈只好瞪了沈川一眼,坐到了陈导身边。
陈东阳也注意到了沈川,询问王子超:“这位是……”
王子超:“小余的主治大夫——”
沈川:“我是余念的男朋友——”
余念:“噗——咳咳咳咳咳——”
沈川掏出手绢擦拭她嘴角的茶水:“小心点。”
余念匪夷所思地打量沈川,总觉得他好像在赌气。难道因为今天是王子超约的饭,所以他在吃醋?
不至于吧?
自从做完手术后,王子超除了公事,就没再搭理过她……沈川小题大作了?
王子超冷笑两声,咄咄逼人道:“沈先生,恕我直言,今天的场合实在不适合你出席。”
沈川不卑不亢,抬起头冷冷道:“那也请恕我直言,今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你。”
余念一头的汗,连忙起身想要缓和,就被陈东阳按着肩膀稳在座位上。陈东阳板起脸来对王子超道:“今天不过是吃顿便饭,小余身体不好,身边有个大夫跟着不是很好吗?”
王子超虽然不悦,却也碍于陈导长辈的身份,违心应承:“您说的是。”
陈东阳转向沈川:“沈先生,我听说过你。听说你在眼科外科都很有造诣,年轻有为啊!很高兴认识你。”
沈川对陈东阳倒是尊敬,“您过奖了。”
好好的一个见大导演的机会,余念生生吃出了鸿门宴的感觉,闷头吃着陈东阳和沈川夹给她的菜,只要听到沈川和王子超对话,就开始冒冷汗,生怕他们俩打起来,暗自纠结万一他们俩打起来了,自己该帮谁。
吃着吃着,余念就觉得胃里开始翻涌,连忙捂住嘴。
“小余啊,”陈东阳正好笑眯眯地问她,“你是哪里人啊?”
“呕——”
“不好意思。”沈川察觉到她不对劲儿,打断了陈东阳的话,连忙把她拉起来,“我带你去洗手间!”
余念捂着嘴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吐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好在沈川抱着她直奔女洗手间,没有耽误。余念趴在女厕所洗手台边,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沈川拢住她的头发,轻抚她的背:“好了好了,吐出来就没事了……”
余念用他的手帕擦了擦嘴,抬头看看镜子,“……还好妆没花。”
她刚吐完,后背出了一层汗,有些站不稳。沈川搂着她的腰,让她倚在自己身上休息了一会儿,问:“我送你回医院吧?”
“嗯。但是我们还是回去说一声吧,陈导挺好的……”
“好,小心点,慢慢走。”
沈川无视周围人指指点点,扶着她走出了女卫生间。
还没走出多远,陈东阳便迎上来,关切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余念笑了笑:“让您担心了……”
陈东阳皱眉:“这孩子说什么呢!快,我送你回医院!”
王子超凑上来:“我也去!”
陈东阳拍了拍王子超:“你先去结账。”
王子超心酸地站在柜台前,看着三个人渐渐远去。
沈川把余念背回病房,喂她喝了中药,掖了掖被子:“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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