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奋力拼杀,眉目之间除了冷静外,还有一种异常坚韧之气,即便是处于下风,即便是身上有伤,她舞剑的动作依然利落而精准,现在已经有三具走尸被她劈成了好几块,猩红发臭的尸块掉落在地上,又是一阵强烈的腥臭味飘荡在空气中。
虽然知道端木瑾最终能解决完他们,但青汐仍有种想上去帮她的冲动,不过这种想法实在无谓,因为于她们而言她不过是一缕空气而已,自然是什么作用也起不了的。
青汐继续默默地观望着战局,在心中期望这一切尽快结束,但她知道这一切绝不会按照常规结束,否则这段记忆就会显得太过普通,完全不会成为一个重要的片段留存在她封印的神魂中,这之后必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发生了什么呢?青汐想不透,也不需要想透,因为时间最终会给她答案,也许就在下一刻。
果然没有让她等太久,就在端木瑾拼尽最后的力气让最后一具走尸倒下的那一瞬,一个小小的身影如风般迅速地从她背后袭来。大概是出于长期在生死中拼杀之人的本能,端木瑾下意识地转身并偏了一下身体,原本要刺向她心脏的剑也跟着刺偏了位置,鲜血顿时喷薄而出!
端木瑾垂头看着不断涌血的伤口,然后缓缓抬眸,睨向眼前之人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端木芸似乎并不急于杀死她,慢悠悠地收回剑,一脸轻松地望着她微笑,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可怜模样。
原来之前不是她眼花了啊。
这端木芸应该是一早就做好了准备,打算等端木瑾解决完这些走尸后就出手解决掉她就不费摧毁之力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果然在端木家这种变态的地方也容易培养出变态的人啊。
端木瑾看向她,笑盈盈地道:“瑾姐姐瞪着我做什么?是在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刺你一剑?”
端木瑾伸手捂住不断往外沽血的伤口,沉默半晌后,平静地说出:“……是因为之前那个谣言?”
她一说完“谣言”二字,青汐的脑海中就自动浮现出有关谣言的内容,这是真正的想之所想,感之所感。原来在她们进试炼场之前,就被分成每两人一组,一起对付走尸。分组之事以前从没有发生过,她们向来是各自完成各自的任务,后来就有谣言说分组就是为了区分出强弱,在试炼场上能力弱的一方就算能平安出去,也会被监督者斩杀。
“谣言?”端木芸摇头道:“不,那绝非谣言,而是我亲耳听到五长老对监督者下的指令。”
端木芸顿了顿又看向她,目色复杂地道,“意思就是说我们两个中只能活一个,所以我也只能对不起瑾姐姐了。”
端木瑾微微抬眸,良久后道:“一直以来,你都在装弱,都在利用我对吗?”
心脏蓦地抽痛起来,青汐知道这是端木瑾的情绪投射在她身上的反应。虽然她面色很平静,但心中的感觉掩饰不了,她在为这个一直当做妹妹般保护之人的背叛而心痛!
端木芸点头,大方承认道:“对,没错,但是这不能怪我,愚蠢的善良,可笑的天真,自以为是得同情弱者……所有端木家的人不应该有的品质都深深地烙印在了你身上,我不利用你岂不是浪费了吗?”
青汐觉得简直大开眼界了,这么半大点的孩童,讲话竟然如此世故老练又透着一股毒辣狠戾,试想一下,端木家的孩子要是有一半像她这样该是多恐怖的一件事。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恐怕不止一半像她这样,毕竟像端木家的孩子这样从小就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可能活着的渴望真的会让她们丧失最起码的良知。真要说来,恐怕反而是像端木瑾这种外表冷漠内心还保有良知的小孩,在端木家才算是硕果仅存吧。
端木瑾眼中掠过一丝悲恸:“我现在只想问你,在我受罚快被饿死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给我送馒头是假的?所有人都说我是害死我爹娘的不祥之人,只有你和我说话也是假的?”
“不然呢?”端木芸脸上勾起一丝嘲讽之色,以厌恶的语气道,“你一出生,你父母就惨死在妖魔手中,你这种人不是不祥是什么?所有人都对你避如蛇蝎,讨厌你,害怕你不是应该的吗?若不是为了每次出任务之时可以少花点力气,我才不会和你说半句话呢。”
端木瑾没有说话,面色也并无任何起伏,但青汐却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心中涌起的无尽悲痛,连带着她回忆中的画面一起浮现在青汐的脑海中——
比现在更小时候的端木瑾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没有任何人搭理她,她也从不和任何人说话。
哪怕是在端木家族的训练场上,她也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听授课师父们的话,然后在一旁练习。中途休息时,其他孩童总会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些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垂眸休息,不发出一点声响。
即便她这样安静,流言蜚语也永远围绕着她,不曾停歇过。
“你们听说没有?端木瑾是个不详之人,她一出生,她父母就惨死在妖魔手中……”
“真的吗?我听说的是她一出生,天上就降下数道天雷追着她打,她父母就是为了保护她被天雷打中,整个身体都烧焦了呢,连渣都不剩……”
“太可怕了吧?简直令我们端木家族蒙羞嘛,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端木家……”
“……”
很多时候,她都是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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