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我们还是小心点。”阮慕阳也看不出来。原先见他醉倒在泥地里,失魂落魄的,以为是受了什么打击,可谁知他醒来后却完全变了一副模样。能醉成那样原先的落魄定然是真的,而如今他这副模样也不似假的。
若不是尹济看着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比自己还要小一点,阮慕阳定然要觉得他不简单了。
通往扬州城的路,原本应该有商客来来往往,却因为连着许多天的大雨。鲜少有人。
似乎有些安静得过头了。
原本正在逗着寒食的尹济脸上的笑容慢慢落了下去,看向四周。
见他忽然不说话了,寒食有些奇怪地看向他:“怎么了?”莫不是又有什么坏水?
“我的家里人来迎我了。”
“家里人来你皱眉干什么?感觉跟仇家来了一样。”寒食一脸莫名。
尹济叹了口气,看了眼被车帘掩得严严实实的马车,轻叹了一声说:“这回怕是要连累你们家夫人了。”
在寒食还没听明白的时候,忽然有五个蒙面人从四处冲了出来。
寒食被吓了一大跳,立即大叫道:“什么人!快保护夫人!”
马车里的阮慕阳听到了动静,心提了起来。
怎么会有刺客?
点翠与珐琅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吓得抱在了一起,连马车的车壁都不敢靠近。
“夫人!怎么办?”点翠紧张得都要哭出来了。
阮慕阳亦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躲在马车里。
这一次出来。为了防止遇到什么意外,特意来带了四个会武的护卫。据张安夷说,这四人武功不低。
动物是最敏感的,马感觉到了危险,嘶鸣了起来。阮慕阳跟点翠和珐琅躲在马车里不敢动,只听见外面刀剑相碰的声音,惊心动魄。
过了一会儿,马车外的打斗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马车里她们三人却谁也不敢出声,谁也不敢去看外面的情景。
直到寒食的声音响了起来:“夫人受惊了,那些人被打跑了。”
随后,尹济带着歉意的声音也在马车外响了起来:“连累夫人受惊。这些人是冲我来的。”
他话音刚落,马车的车帘便被一只细嫩的手掀了起来。
“知道会连累,你便不该跟我们一道走。”无端受到了牵连,差点遇险,阮慕阳心中带着怒意,语气冰冷。好在随行的人没有受伤的。
她依旧带着面纱遮了半张脸,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冷意。
尹济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后退了一步,向她作了个揖,一改先前无赖的样子,语气认真地道:“对于此事在下实在抱歉。在下乃平江知府连瑞之子。夫人若是路上遇上了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说到这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道:“差点忘了,我现在是养子了。”
因为他忽然的自嘲与话语里透露出来的内容,阮慕阳原先那些到了嘴边的冷硬的话说不出来了。“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尹济笑了起来,年纪轻轻便是一副苍凉的样子道:“那些啊,是我本家的人,也许正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们,大概是不想我回去。”
原来是一出私生子认祖归宗,手足相残的戏码。
没了先前无赖的样子,阮慕阳竟然觉得尹济没这么讨厌了。见他年纪不大便要经历手足相残,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年纪轻轻便经历世态炎凉的人ash;张安夷。他当年落榜被人耻笑大概也是这个年纪。阮慕阳的心忽然柔软了起来。
“你便准备这般顾影自怜下去吗?”阮慕阳平静地阐述着事实,“回到家中无异于羊入虎口,你若是还是这副样子,还不如就此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活下去好,或者回去投奔你的养父,好歹是平江知府。”
尹济皱起了眉:“怎么听着这么窝囊呢?”
“要么窝囊地活下去,要么强大起来,将来把那群人踩在脚下。”阮慕阳顿了顿,声音变得悠远了起来,“这世上,不是你吃别人,便是别人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不论是像他那样想要好好活下去,还是像她这样想要报仇,都需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站在高处。
这字字句句铿锵地砸在了尹济心上,震荡极了。这番话虽说得残酷,却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这话不应该是一个妇人能说出来的。
尹济打量着阮慕阳道:“没想到夫人瞧着娴静端庄,心里竟是这般的狠,当真是漂亮的皮囊下一副冷硬心肠。”
阮慕阳的睫毛动了动。她的心肠冷吗?或许吧。
“今日连累了夫人在下心中实在抱歉,感谢夫人今日的救命之恩,他日夫人若有难处,尹济定当效犬马之劳。”
尹济说得认真,阮慕阳心中却没当回事。
“为了防止再次牵连夫人,在下还是先走一步。走之前还想请问夫人府上何处,来日好回报。”这一次,尹济脸上再也没有了轻佻与无赖,说得认真。
阮慕阳道““报恩便不必了,救你也是为了自保,阴差阳错而已。”
她一个有夫之妇路上救了个男人,说出去总是于名声不好的。她不告诉他身份,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也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缠,惹上麻烦。
“若是真有缘,日后自会相见。”只不过她在京城,他在两淮一带,要再见根本不可能。
“夫人好小气。”尹济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他瞧着阮慕阳始终被面纱遮着的半张脸,心生遗憾道:“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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