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解释一番,毕竟不解释就相当于真的默认自己红杏出墙。她耐着性子上前一步:“四弟ash;”
张安玉却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了一些距离,眼中带着厌恶与鄙夷道:“真脏。”
阮慕阳的身子僵了僵,所有人耐心都被他这句话打消了。他凭什么这样误会她?他可知道她是如何反抗的?恨不能跟谢昭一起死!
“口无遮拦!”极大的怒意涌上,阮慕阳抬起手。
这一次,她的手没有落下去。
张安玉抓住了她的手腕,懒散地说道:“二嫂以为,我还能被你打第三次?”说罢,他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笑得得意。
阮慕阳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一次没打到,不会下手去打第二次。
恰好这时有脚步声和说笑声传来,她整理了心绪,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断腿之交
宴席过后没几日,张安夷便正式去翰林院任职了。
而阮慕阳这里,自从张安夷中了状元之后便开始请帖不断。她嫁进张家也有小半年了,先前从未有人给她发过请帖。
世态便是如此炎凉,当你跌落谷底的时候,能扶你一把的人没有几个,而当你站上了高峰之后,那些曾经对你弃之不理的人便像是失了忆一般,忘记先前的冷漠,对你热络起来。
阮慕阳上一世身为永安王妃,一开始巴结她的人不少,参加过的宴席不在少数,对于京城这些世家贵族和官宦之家是非常熟悉的。这些请帖虽然看起来只是简单地请她去赴个宴、赏个花,实际上背后是有很大的用意的。
如今的朝廷之上,两大权臣洛阶和徐厚并称宰辅,以他们为首的两大阵营更是泾渭分明,处于中间谁也不依靠的便是那些天不怕地不怕、靠一张嘴混饭吃的御史言官。
内廷之中,则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高严一人独大。
阮慕阳收到的请帖也不外乎洛阶和徐厚这两大派系的。
现在张安夷刚刚进翰林,身为新科状元必然是大家注意的对象。他此刻还未在朝中站稳脚跟,不宜轻易站队。阮慕阳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也不敢轻易轻去赴宴。
她只盼着张安夷不会站在徐厚这边。因为徐厚支持的谢昭。
谢昭虽然如今还是一副闲散王爷的样子整日与京城子弟厮混,但是再过不久便会露出狼子野心。
而洛阶站的是东宫太子。可是太子体弱多病,虽然名正言顺,但是并不被看好。
原先还有个手中握着兵权的永靖王可以与他们在朝中三分天下,可是如今永靖王谢昕依然被软禁在永靖王府,大势已去。在不久之后,永靖王将彻底消失在武帝晚年皇位争夺拉开帷幕之前,伴随着的是朝中的巨大动荡和重新洗牌。
上一世,阮家上下便是死于那场动荡之中。
挑来挑去,阮慕阳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帖子,决定去赴宴。
没想到朱夫人去年还气势汹汹地来张府找张安玉算账,今年便给她送帖子来了,还真是个直来直往的有趣人。
待张安夷从宫中后,阮慕阳把决定去赴朱夫人的宴的决定告诉了张安夷。
张安夷走到案前拿起了阮慕阳今日画的禽鸟,眼中含笑看着,就像是先生在检查学生功课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便养成了他每晚检查她白日画的画的习惯,还经常给她些指导,对她的画作出评价。而每每当他盯着自己的画的时候,阮慕阳还会没出息地紧张。毕竟在他面前,她的画就像是孩童一样稚嫩。
“可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朱大人家?”张安夷像先生一样在她的画上做了批注之后抬起了头。
阮慕阳点了点头,因为还未从方才指点画作之中回过神来,语气里带了几分像是面对先生考校功课时一样的紧张,问:“可有什么不妥?”
张安夷亦觉得她这样像极了学生,还带着一种平日里难得一见青涩与小心,可爱极了。他眼中含着笑意,揶揄地说:“没有,夫人这样做妥极了。”
他这般语气换来的自然是阮慕阳似瞪非瞪的一眼,光华流转,看得张安夷眸色深了深。
随后,他又开口道:“如今朝中局势复杂,我又刚进翰林,目前不准备急急忙忙偏向哪一边。”
这跟阮慕阳想的一样。
但是她并不知道张安夷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不是想观望一段时间再站队,也不是想像御史言官那样两边都不战,而是想两边都交好。
“原先还担心夫人接旁人的帖子去赴宴,叫别人以为我站队了。现在看来,夫人心思剔透。”张安夷满是笑意地看着阮慕阳。她平日里端庄得体,沉静得有些超越了年龄,却从来不是老成无趣之人,只有等他慢慢地、耐心地去探究,才能看到敛去光芒的明珠重新璀璨起来。
阮慕阳被他夸得脸红了。若不是经历过生死,重活了一世,她看事情也不会这么通透的。
她蓦然想起了上一世的此时。那时候的她已然从新婚的甜蜜之中清醒了过来,发现了自己被冷落的事实,整日愁容满面。那样的凄惶宛如就在昨日,感慨于落寞萦绕上心头。最后将她这一世的心包裹得坚硬万分。
这一世,她一定会过得很好。
张安夷将阮慕阳无端低落起来的情绪以及那悠远得仿佛经年之久的目光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探究着。
又似看不得她这副模样,他终是开了口:“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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