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嘛,她都会说。以前呢?以前苏靖堂带着她的时候呢?
玉暖又想起苏靖堂。她开始在暖暖闹气的夜晚睡不着,回想过去诸多事情,开始平心静气地想苏靖堂和盛雪,想自己到底在意的是什么,想自己的人生,想未来是什么样子。
以前在中国的时候,暖暖每隔几天就可以见到苏靖堂,来到这里后,都那么久了,都没有见到爸爸,小家伙心里很不高兴。
这天,玉暖将一杯牛奶放到桌上,见暖暖垂着小脑袋,便问怎么了,哪知小家伙抬起脑袋来,两眼泪汪汪的,撇着嘴说:“想爸爸。”说完便开始啪嗒啪嗒的落下眼泪。
玉暖搂着她哄说:“过两天爸爸就会来了。”
“爸爸来看暖暖吗?”
“嗯。”
大人的两天是量词,孩子的两天就是两天。第三天吃早饭的时候,暖暖一下把小手机摔到地上。皱着眉头,她生气,气爸爸没来,撅着嘴生气:“妈妈骗人,爸爸没来。”暖暖早饭都没有吃,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玉暖想起来,苏靖堂也是个坏脾气,暴脾气,爱扔东西,爱吼,也爱一个人生闷气,暖暖那么像他。玉暖走凳子跟前,抱着暖暖柔声说:“妈妈错了,妈妈再不骗暖暖了,妈妈忙完这段时间,就带暖暖去找爸爸,好不好?”
暖暖乌黑的大眼睛望着玉暖说:“不能骗人了。”
“嗯。”玉暖点头。
就这么简单,暖暖就开心了。和她爸爸一样好哄。
这天暖暖又拉肚子了,小脸蜡黄,吃了药以后趴在玉暖的怀里睡着了,玉暖刚将暖暖放到床上,苏靖堂就将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了。
玉暖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苏靖堂三个字,心里难过的无以复加,她把暖暖照顾的一塌糊涂,她想他想的心痛不已。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知道如何和苏靖堂怎么说,暖暖的小手机进了水又被暖暖摔了几次,再也打不开机了。她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她又想听到,纠结之时,电话已不再响,她看着苏靖堂的名字,怔了一会儿,回复了三个字“在睡觉”。接着坐在沙发上发呆。
坐了好久,才起身去卧室看暖暖。
等玉暖起身走向卧室时,暖暖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中央,拿着她的小手机,把向日葵盖子给打开,按了1键就喊:“爸爸!爸爸!”
连续喊了几声,没人应,她小手举高又摇了摇小手机,继续按1,按完小唇凑到小手机跟前大喊:“爸爸!爸爸!”以前她一喊爸爸就出来了。喊完就把小手机放到耳边听。没声音。
暖暖急了,使劲地喊:“爸爸!爸爸!出来!出来!”
玉暖在门口望着,暖暖每喊一声,就像是根往她心口上扎一样,她再也忍不住了,背靠着墙一点点往下滑,低声哭泣,耳边依然是暖暖喊爸爸的声音。
“爸爸!爸爸!”
玉暖蹲靠在墙根,忽然之间一种强烈的情感支配着她,她立时起身,快步走到卧室,搂着暖暖说:“暖暖,我们现在回家,找爸爸,好不好?”
“好!”暖暖听懂后毫不犹豫地回答。
玉暖满心激动地开始简单收拾东西,她要回去,现在就要回去,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女儿和丈夫是她不能丢弃的,她不能因为芝麻丢了西瓜。她给暖暖快速地穿好衣服,抱着她就往外走。
门刚一打开,就见肖深正要敲门,肖深见玉暖眼圈红红抱着暖暖,还拖着一只箱子。
肖深疑惑地看向她。
“肖深,对不起。谢谢你一直的照顾,我现在要和暖暖回国。”玉暖坚定地说。
“找爸爸!”暖暖显得激动极了。
肖深眸色暗了暗,看出玉暖的执意,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感受的到。默了一会儿,“我送你们到机场。”
苏靖堂正坐在楼顶和一工地大哥聊天,苏靖堂这人就是雅俗共赏的人,和谁都能唠两句。就是老人口中那种吃得了满汉全席,啃得了菜根的人。
两人起初是聊这水泥凝固什么的,后来就聊到这大哥的家乡。苏靖堂递了一根烟给工地大哥,工地大哥接过来,因长年在外暴晒而皮肤黝黑,一笑,牙齿显得特别白,接过烟,坐在楼顶上,这楼差不多竣工了,他是来检查一下的,正好碰上苏靖堂了,工地大哥热心,就聊上了。
两人就这么抽着烟,风呼呼地吹。
苏靖堂笑着问:“你孩子应该上学了吧?”
工地大哥乐呵呵地说:“大的上小学一年级了,女孩。小的还在俺媳妇肚子里,调皮着呢,应该是个小子,上次我抽空回去,刚搂着他妈,他就踹我。”工地大哥说着,脸上溢出幸福的笑容。
苏靖堂心生羡慕,抽着烟听着,他从来不知道被孩子隔着肚皮踢是什么滋味。笑说:“大哥,你和你媳妇感情真好。”
工地大哥笑了,“好啥好,俺三十五岁才结婚,现在都四十多咯,刚结婚的,天天打架骂架,头都给她打破了。她长得丑又凶,打我都不用手,嫌累手,用扫帚隔空往我身上砸,砸坏了好几把扫帚了。”
苏靖堂笑,他发现他很爱听这大哥说他和他媳妇的事。
“这几年俺一直在外地,回去的次数少,她就担心俺在外面找人,你瞅瞅俺长这丑样。”工地大哥自嘲起来,“就俺长这丑样,在俺媳妇眼里也好看。俺这些年也明白了,媳妇跟着俺过苦日子,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儿,她打俺骂俺是疼俺,她怎么不打别人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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