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整个新房还要费心思准备。
清若勾了勾唇,坐在桌子边悠悠闲闲的吃东西,心里想着小皇帝今晚应该是没机会入洞房了。
头上的发冠沉重而繁琐,丫鬟嬷嬷们都等着屋外,清若一边吃一边取了头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一边。
吃饱喝足脱了外套,直接上床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若被剧烈的喧哗声吵醒,外面人声沸腾,混着冷兵器碰撞的声音和尖叫声,隐隐有人在喊乱臣贼子这样的口号。
外面很吵,清若睡得迷糊,翻了个身,把被子拉上来盖着头顶又继续睡了。
贺魏文一身风尘混着满衣服的血赶来。
他今日穿了深蓝色的衣服,血迹几乎布满了整个外套,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他衣服的颜色。
新房外守着的侍卫一见他就跪下问安,“将军。”
丫鬟和嬷嬷抖抖索索的跪在一边挤成一团,方才外面的打斗他们可比屋里的清若听得更真切。
现在贺魏文过来了……
“起来吧。”贺魏文说话间直接越过一群跪着的人到了新房门口。
伸出去的手停在门板边,屋里亮着暖色的光,屋内的熏香隐隐从缝隙间传出。
看起来安详又温缓,和外面血腥的狼藉像是两个世界。
贺魏文指尖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入目是巨大的圆桌,他吩咐了人做吃食,看起来已经是被吃过的样子,她的凤冠放在桌子一角,用过的筷子搭在空碗上,水果盘子里的葡萄全部吃完了,橘子没碰多少。
贺魏文转身轻轻关上了门,转着头仔细看了看屋里,抬脚要走,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后把满是学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他手上也不少血迹,走到桌子边用上面放着的水壶倒水随便洗了洗,直接擦在了桌布上。
看起来,她是睡着了。
床帘没放下来,鲜红的床上只能看见她洋洋洒洒落在前方的黑发,柔顺乌黑。
贺魏文心里带出点温柔,步子轻和坚实,走到床边弯腰下去看她。
真睡着了,脸上的妆还没洗,应该是吃东西和睡觉蹭到了,现在一张小脸有些乱糟糟的。
贺魏文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弯腰下去轻轻亲了亲她的脸。
睡得熟,他这样凑上去她没有一点感觉。
贺魏文轻轻叹了口气,倾身张开手臂大大的圈住她,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起身吹灭了屋里的蜡烛,捡了门口的衣服离开。
出了门压低声音交代侍卫,“守好了。”
转而看见哆哆嗦嗦的丫鬟嬷嬷,“好好伺候皇后娘娘知道吗?”
“知,知道……”
门口早已经有常跟着他的侍从等着,手里的托盘放着他的外套,贺魏文换了新的外套,带着侍从往乾清宫那边走,“太医都到了吗?”
“到了将军。”侍从抿了抿唇,跟着说道,“看起来陛下有点受刺激,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
贺魏文停住脚步,轻飘飘的眼神睨了他一眼。
侍从一身冷汗刷的冒出,直接跪下,膝盖磕在地上磕得生响,“将军饶命。”
贺魏文扯了扯嘴角什么话都没说抬脚就走了,其他侍从立马跟上,不过这一次开口所有人都忽略了陛下这个称呼。
贺魏文到的时候外面跪的全是人,房间门紧闭,御医跪在门口,里面是砸东西的声响和暴躁的吼声。
太监尖声尖气的喊贺将军到,面朝屋子跪着的人全部转回来,各个表情动作到位,给他行大礼,嘴里虽然含着贺将军,但完全像在喊陛下的感觉。
屋里砸东西的声响停了,贺魏文换了浅色的外套,气质温润如玉,满身的血腥味让他像从地狱走出来的莲佛。
“时间不早了,各位大人先回去休息吧,具体情况明日早朝再和各位大人商议。”
商议,还真是一个客气的用词。
跪了满地的朝堂大臣退场了,御医们还跪在门口等着贺魏文发话,贺魏文摆摆手让他们回去了。
他推门,门上了锁,没推动。
贺魏文退后两步,他身边跟着的侍从直接提剑砍,两下下去门板报废。
穿着大婚喜服的皇帝跌坐在一片狼藉之中,他砸坏了不少东西,衣服也凌乱割坏。
听见脚步声,抬头就看到温润踱步而来的贺魏文,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太多表情混合在他稚嫩的脸颊上闪过,最终眼泪哗哗落下来他变成了面无表情。
“为什么?”他开口问贺魏文,声音嘶哑。
三皇子五皇子之前企图篡位被终生监禁在天牢,这一次趁皇帝大婚想要趁机刺杀皇帝,京郊佛寺那边的土匪是他们故意设的局引贺魏文过去。
三皇子五皇子这一次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皇宫守卫又没有准备。贺魏文收到消息及时赶回来救驾,但是,皇帝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在刺杀中,缺掉了两根手指。
方才做了简易的包扎,现在,他手那一块已经鲜血淋漓。
贺魏文叹了口气,身后抬着药膏和纱布的侍从上前,跪在皇帝身边,“陛下,奴才给您包扎。”
“陛下?”年轻的皇帝反问而嘲讽,自古以来,身体有缺陷的人都是没有资格当皇帝的,何况是这么明显的部位,两根手指头。
侍从拉过了他的手,他没有反抗,只是固执的仰着头看向贺魏文,“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对不对?你想要当皇帝,对不对?”
贺魏文轻笑着摇了摇头,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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