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奔走,看着空无一人的皇宫,突然惊醒。
原来是梦。
他逝去额间的冷汗,长舒一口气,转头才发现沈怀风眼中全是怜爱,柔光下她眉眼弯弯,撷花低眉,艳若芙蓉。
“怎么?噩梦了?”她的手,从他额边拂过,他一把抓住那只细嫩白皙的手,“别走。”
她浅浅一笑,“我不走,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印上淡淡一吻,“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不见了,我一直在找你,怎么找都找不到。”
“不过还好,只是梦而已,我一睁开眼,你就在我身边。”他笑得像个孩子,完全没有白日里的模样,在她面前,他从来都不需要伪装。
她温存一笑,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靠的那样近,驱散了他在梦中的慌乱,“傻瓜,我何曾会离开你。”
他把瘦弱的她一把拥进怀里,“我不想做皇帝了,我想带你离开这里。”他实在是烦透了没日没夜的缠斗,朝堂上虚伪的恭顺,张扬的挑衅,难以琢磨的狡诈,倘若不是惦记着后宫里的她,他也是难以想象自己会变成哪样。
安抚的拍拍他的背,知道这些时日,朝堂上的事没少让他为难,太后临终前做了不少动作,一方面留下一封书信,另一方面也安排了自己多年扶植的势力,这波势力目前就像是一渺无主幽魂,既不属于沈弼言,也不愿投靠楚傲寒,也不知太后死前到底是如何想的,既然有心帮他们,又为什么不把这股力量赠予他们?
而沈怀风想的却只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
阮云墨现在几乎是代替了沈弼言,在朝堂上与他当庭对抗,他利用沈弼言的势力,在短时间内攀升势头迅猛,明眼人都知道他现在是沈弼言最得意的门生了,加之之前他暗中派出去的人查探到,那个崔成其实是他指示人杀害并送到了沈府邀功,连半路跑出来追杀的人都是他一手策划,楚傲寒从未想过这个男人会如此棘手,他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他投靠沈弼言的事告诉怀风。
“其实…最近朝廷上不太稳当。”
她窝在他怀中仰头看他,看出他的一脸为难,“怎么?沈弼言又给你难堪了?”
“是关于阮…没什么,我能解决的。”他低头印一个吻,把话题带过了,“就是…以后咱们的事,少跟阮云墨讲。”
她伸手去捏他的鼻子,笑着说:“小气鬼。”
太后的丧仪,规格算国丧,所以全国上下着缟素,禁宴乐,以示哀悼。
而沈怀风因着是皇后,这些事少不得都由她安排,虽说都有人在帮着一起打点,但她还是累得够呛。
病恹恹的瘫在榻上听绘竹细细说一些还需注意的丧仪事项,“这些交给你,我也放心些,你尽管去做就是了,不必事事都向我汇报。”
绘竹说了声是,想了想压低声音在沈怀风耳边道:“小姐叫我去查的关于夫人在沈府堕井那件事,至今还没什么消息。”
沈怀风冷然,“怎么就没消息了,这沈府能有多大,丫头仆役统共就那么些,如何难查了。”
绘竹为难的看了一眼沈怀风摇头叹息,“小姐你离开沈府多年可能不清楚,那些丫头仆役替换很快,新进的分家小姐们又各自带着自己的仆役来往,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些人了。”
“夫人入府就带了芷兰,她一直陪在夫人身边,现下夫人去了,她听从你的命令没有回尚书府,一直在沈府未走,希望小姐再给她一些时日才是。”
沈怀风听她这么说,叹了口气:“如此,那就辛苦她了。芷兰姑姑这么多年对我母亲尽心尽力,此时我也只能拜托她去查探了。”
沈府不好进,只能由内部的人在里面探查,她特意让绘竹给芷兰去信,叫她暂时别出沈府,暗查母亲逝世的真相。
因为她冷静下来后,也开始怀疑,这可能不是沈弼言示意的,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留有把柄比杀死把柄更方便。
招呼了绘竹离去,沈怀风觉得更加难受,她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上不来气,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才勉强把那股冲劲灭下去,不知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总觉得没什么气力,人也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裹过身边的毯子,又是一觉香甜。
迷糊间,她感觉有人在推她,她睁开眼,莲心的那张大脸陡然出现她眼前,她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外头起风了,小姐你怎么就睡在这里了?若还是困,不如去床上歇会吧。”莲心拿过一件衣服盖在她肩头。
她摆摆手,“不必了,想是前几日累着了,又要守灵又要安排部署的,缺了些眠,现在空闲下来补一补。”
莲心哦了一声,想着是不是该吩咐小厨房做些沈怀风平日爱吃的东西,给她补补身子,她前一阵子刚中了毒,都没休养停当就又遇上了太后丧事,一件连一件,她会虚弱也是正常的。
一会又想到了什么,沈怀风问道:“安排你做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莲心一听,嘻嘻一笑,坐到沈怀风身侧得意道:“这可是我的强项啊,你放心,不出三日,绝对传遍大江南北。”
沈怀风无奈看她扬起的笑脸,点一点她的额头,“可别得意忘形,叫人抓住你的把柄。”
“小姐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莲心做别的不行,散播谣言可是一绝呢,我着人悄悄出宫,把那些流言编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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