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试着推了推门,不料门却应声开了,他这才发现门把上有一孔,像是被类似子弹的轨道被击穿留下的痕迹,顺着子弹斜s,he下去的轨迹看向门内的地板,果然在木质地板上发现一个弹孔。
他蹲在地上摸了摸,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
杨开泰随他进了房子,然后又把门关上,也看向s,he在地板上的弹孔:“这是凶手开枪破门留下的吗?”
傅亦捻掉站在指腹上的木屑:“嗯,有什么想法?”
杨开泰道:“我今天早上在我爸的办公室看过姜伟尸体的照片,和其他两个死者一样,都是眉心中枪。一枪毙命。”
傅亦站起身,推了推眼镜,看向卧室地板上那一滩鲜血,也就是姜伟躺尸的地方。抬腿走向卧室,道:“继续说。”
杨开泰留在客厅里,走到茶几旁,看着垂下桌沿的话筒。似乎能看到昨天晚上姜伟在发现凶徒破门而入后,是如何仓惶的丢下了话筒,他诺有所思道:“前两名死者的死者被发现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八点十分,和八点四十分,姜伟报案是在九点二十三分,死亡时间连贯,并且凶手的作案手法相同,目前看来应该是一个人连续作案。”
傅亦站在卧室门口那一滩血迹旁,低头看着地板上白线所勾画的尸体的轮廓,转到尸体的‘头部’前,让自己的视角和死者生前最后的视角保持一致,随着尸体的视角看向门口方向,道:“还有呢?把你心里的疑点也说出来。”
杨开泰朝卧室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又看向客厅正对面房门大开的卫生间,目光最后又落在坠在电话线一头,正在微微晃动的话筒上,疑惑道:“很奇怪,他当时在客厅打电话报警,凶手进来后他就没有机会继续说下去,所以扔下了话筒。”
说着,他转头看向卧室方向,问傅亦:“他跑进卧室干什么?如果是想逃命,应该跑向门口。如果是想躲一躲,卫生间离他更近,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跑向卧室呢?”
傅亦恍若未闻状站在原地深思了片刻,然后走向门口旁的一组沙发前,道:“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杨开泰细想了想,忽然道:“傅队,刚才那个老太太说,他们只听到一声枪响。”
傅亦弯腰搬动沙发,闻言笑了笑:“所以呢?”
杨开泰连忙跑过去帮他移动沙发,来不及问他这样做的原因,先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但是门口有一个弹孔,死者头部中了一枪,说明凶手开了两枪,那为什么他们只听到一声枪响?”
一组拼凑的布艺沙发被他们推开,傅亦没说话,蹲下身子从沙发后的墙根处仔细审视,很快在黑色踢脚线与白色瓷砖相接的地方发现一颗镶入墙体的子弹。
杨开泰眼睛一睁,惊道:“这里怎么会有一颗子弹?也是凶手打出来的吗?”
傅亦稍一用力就把子弹从墙体里取出来,捏在手里细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一眼卧室门口,沉声道:“你刚才不是问,姜伟为什么舍近求远跑进卧室吗?”
杨开泰点头:“为什么?”
傅亦说:“拿武器。”
杨开泰愣了愣,忽然想通了似的恍然道:“那就是说,他们听到的那声枪响,是姜伟开的枪?”
傅亦掏出随身携带的证物袋,把子弹放进去,随后收好放进大衣口袋,道:“嗯,凶手开了两枪,枪上应该装了消音器,姜伟跑进卧室应该是拿武器和凶手展开对抗。否则解释不通为什么这颗子弹s,he出的方向和凶手杀人时恰好相反。”
“姜伟既然有枪,那他的身份就不见得只是华丰海运公司的船员那么简单了。”
傅亦站起身,然后伸手去拉他:“姜伟虽然有枪,但是其他两名受害者却没有枪,他们都是在下班后遭到凶手破门而入s,he杀,说明他们都有时间做出反应。他们都有枪,但是没有反抗?这说不通,所以我倾向于他们三个人当中只有姜伟有枪。其他两名死者和姜伟也没有直接的联系,至少从他们的资料上来看,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
说着,傅亦退后一步,伸手在门口和发现子弹的位置虚划了一条直线,道:“你看这颗子弹s,he出来的轨迹,姜伟开枪,肯定是想自卫,但是他这一枪却打在了墙根,任何一个会开枪的人都不会把这保命的一枪打偏到这种地步。所以姜伟的身份也没有那么不好,他不会开枪,甚至不敢开枪。所以他这一枪打的……乱七八糟。”
杨开泰睁着晶亮的眼睛,崇拜的看着他,重重点头道:“我学到了,傅队。”
傅亦唇角微微一扬,默不作声的接受他的膜拜,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了乔师师在五分钟前发过来的一条短信,道:“走吧,陈智扬他们快到了。”
杨开泰跟着他出了姜伟的家,关上门往楼下走:“咱们发现的线索要告诉陈队他们吗?”
傅亦道:“不知道楚行云和国安在搞什么鬼,咱们只管把线索告诉他,让他自己决定。”
走出居民楼,深秋的凉风裹挟着尘土从枯败的林带里扑卷过来,吹的杨开泰打了个冷颤,连忙把外套裹紧了。他仗着自己年轻无敌火力壮,只在薄薄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牛仔衣外套,的确好看,的确青春,只是不挡风寒,站在y-in凉处一小会儿就身上发冷,偏偏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是为了美观而砸的线条,手都没地方搁。
傅亦正低头给乔师师回短信,余光瞥见他在裤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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