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庄主死于自家的剑法?虽说嫁祸也有可能,而且之后也确实寻了个姜护当作替罪羔羊,但这手法未免也太波折迂回了些,何必这样折腾,还暴露出许多问题。”
姜护死后,地煞教为了将姜护的死推给秦如一,好让江湖的人相信,是姜护勾结地煞教里应外合狼狈为奸,才造成了八方庄的那场惨案,而故意派人在他身上留下秦家剑法的痕迹。
他们急于为这件事盖棺定论,或许也是在误导秦如一,让他以为那个人就在地煞教中。
然而知晓了盟主与地煞教的关系之后,这种举止便显得有些欲盖弥彰,恰好说明那人不在地煞教里,盟主在有意回护着他,隐藏着他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
沈嘉禾疑问道:“我想不通,为什么地煞教要盗走秦家的剑谱?我曾去过八方庄,知道剑谱藏得隐秘,就算秦庄主再好客,再讲究兄弟情义,也不可能将自家剑谱拿给盟主看。”
樊姐点头,“确实。这种剑谱不会给外人看。”
沈嘉禾手指轻敲桌面,“所以,地煞教的人怎么知道那剑谱的位置?还有,盟主盗走那剑谱,为了不露出马脚,他是不可能去练上面的剑术的。那剑谱于他无用,拿着还是个烫手山芋,何必偏要盗走它。”
秦如一微垂着头,似乎想起什么,“徐……玮泽?”
沈嘉禾略一点头,顺势牵着他,要他坐下来,慢慢道:“小兰花偷了九云环珮都被记在了八方庄的本子上,偷剑谱必是比这要更严重的事。假如是徐玮泽偷了剑谱,那他一定熟知剑谱的位置。小兰花曾说过,一般偷这种剑谱的,都是些武痴。既然偷到了,没理由不练。”
樊姐饶有兴趣地接着说道:“剑谱被追回,说明秦庄主必是让他吃了些苦头。或许是他怀恨在心,勾结了盟主,趁着地煞教攻入的混乱时刻,去杀了秦庄主。”
所以他才会特意将剑谱盗走,因为那东西对他来讲有很重要的意义。
秦如一的面色越发冷凝,两手紧紧握着拳,指节泛起青白,仿佛这样才能克制自己一般。
这种事,沈嘉禾没办法过多安慰,毕竟她口头上说得再多,也是苍白无力。
她能做的也就是像现在这样,一点一点地帮他缕清现状,让他想通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秦如一并不是个软弱的人,即便现在有些迷茫,但他会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
就算他一直迷茫下去,也有沈嘉禾在他的身旁,牵着他一起走。
樊姐趴在贵妃榻上,似是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她道:“徐玮泽可不好找。”
沈嘉禾亦是面带忧色地附和道:“盟主有心隐藏他的存在,就更不好找了。而且时隔那么多年,早就隐姓埋名换了个身份,人海茫茫确实难寻。”
秦如一抿了抿唇,像是想通什么,长叹了口气,冷静道:“能与盟主勾结,他们之间必是相熟。”
他将目光移向桌上的那个本子,将其翻到徐玮泽那一页,点了点道:“两人都姓徐,可能是兄弟或是其他相熟的关系。盟主改姓,或许是知道徐玮泽盗取过秦家的剑谱,怕我爹察觉,索性就改了。两人既然有关系,就肯定会见面。”
秦如一沉稳地望向樊姐,低声道:“能拜托樊姐一件事么?”
樊姐挑了挑眉,闲适道:“你说。”
秦如一垂眸,手指拂过书页,“调查一下盟主的身世,还有盟主近几年的行踪。姜护死的那几日,都有谁去过乌城。”
樊姐支着头,“你倒是同白家那小子一般不客气,丢给我这么多的事情。”
秦如一平静道:“自是因为信任樊姐。”
樊姐笑了起来,“少给我戴高帽子。我要是查不出,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信任?”
“这么多事情,可不便宜。”她顺手拿过榻边的算盘,拨弄了两下,“不过八方庄家大业大,出得起。我就接下了。”
秦如一道了声谢,随即站起身来,对沈嘉禾说道:“我去写封信,在门外等你。”
这件事秦如一不会完全交给樊姐来查,他应是要给秦九写信,要八方庄也去查探一番。
沈嘉禾想了想,见他神态冷静,似是已经想通,便安静地点了点头。
秦如一走到门前,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大概是怕她担心,不太习惯地扯出一个笑容来,低声道:“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别担心。”
秦如一扯出的笑实在算不得好看,可以看出有些结在他的心口梗着,还解不开。
可他为了让她不要为自己太过忧心,便努力地笑着,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
沈嘉禾看着他,温柔地笑了起来,假装自己安心了,柔声细语道:“恩,我相信你。”
待到秦如一离开,沈嘉禾转向樊姐,轻叹口气问道:“樊姐要说的不止这件事吧。”
樊姐随意地拨弄着算盘,笑了起来,“生意上讲究个有来有往。我既然告诉了你这件事,自是希望你能应我一个请求。”
沈嘉禾不置可否,问道:“樊姐你说便是了。”
樊姐将那算盘放到一边,低低说道:“我如今还不能回京都,望你们能替我保护好曼吟。我好不容易才找回这个妹妹,不能再失去她了。”
沈嘉禾倒是没犹豫,点点头应道:“我会写信让爹派人看护好她。”
“那便多谢了。”樊姐站起身来,从柜中拿出一个用绸布包好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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