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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挂。
他继续拨打。来电铃声如同他本人一样坚毅固执。
她一气之下想过干脆接通电话叫他滚蛋,又怕他真的就此销声敛迹不再联系。她只想听他温言软语的道歉告饶---依相处三个月她对他的了解,那简直是不可能的情形。但若是自己主动示好,未象太作践自家,反倒让他看不起。
莺莺心心念念的要把白飞宇忘了。可是一时半会儿哪能忘得了?好比花盆里种了多年的绿植,植根早与盆中泥土枝节交错生死相缠,若要强行连根拔它,除非先让这花盆粉身碎骨。白飞宇的电话铃声听得莺莺柔肠百结,想象他因为自己不接电话在门外气得跳脚的样子,心里倒隐隐有了种报复的快感。
这铃声不仅催命也具备催眠的功效。莺莺又一点点想起师父待自己的好来。思忖着这两天他讨好亲近自己总没一个好眼色对他,况且刚才的言语对他也确实过份了些。莫说对一直默默照顾她的师父,对出道比她早十年的前辈说出那样难听的话也是她的不对。莺莺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便再也按捺不住想见白飞宇的急迫心情。她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姑娘头发凌乱眼眶红肿泪痕未干。哪能让白飞宇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一抿唇,手脚飞快的拿出化妆品伴着来电铃音迅速上粉描眉涂口红。
当她涂完口红铃声也曳然而止。耳边清静下来她若然所失!难道他失望了,走了?她心头许愿,白飞宇反复来电足见其示好的诚心---下回来电无论如何也要接了。当然,她会道歉,但对他出言无礼的行径必要的教育也免不了的。
楼下传来足音,她几乎不假思索便能分辨出师父的脚步声。想必是她不接电话他便亲自上门寻她---可见两人发生战争后他急于向她缴械投降的真心!她的小圆脸上不知不觉间现出笑靥,本对白飞宇已经死了心绝了望,但看白飞宇对她的关心紧张情形,与对别人又是不一样,这让她此前空荡荡飘浮在半空的心找到一个踏实的依靠。
白飞宇在门外敲门。
黎莺莺开门前对镜子瞟了一眼---可不要让他看到自己眼红鼻肿刚哭过的难看样子!
“是我。”她知道是他,那带了磁性的温柔男中音是她此生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她一只手握住门把手,正待开门又有些迟疑。见了面说什么好呢?毕竟刚才闹过一场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其实她心里早已原谅了他,只是年青面嫩放不下身段去迁就。说来说去亦然不过是她生怕举止失度被他看轻了去,因此在他面前端庄矜持自重身份。
“小霜,我是师父。”白飞宇的声音越发急促。他一焦急她就紧张,他的任何一种微小情绪变化在她脑海中无异于惊涛骇浪席卷而过。
她脑子还没完全转过弯来,便听得白飞宇砰砰的搡门声越来越响。她来不及多想打开房门。
出现在她眼前的白飞宇脸色赤红,满头大汗。
她疑惑着:“师父,你这是......”
没等她问出来,面前这人已一把搂她入怀,抱了个严严实实。
这是戏外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就这样来得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她于懵懵懂懂间已被他有力的双臂紧紧禁锢,她的脸紧紧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脏打鼓般的剧烈跳动,她脸一红,微微挣扎,谁料刚一用力被他及时察觉收紧了双臂。她悄悄抬眸看他,他气息甚急,俊脸上汗水未干,汗珠顺了他优美的侧颜轮廓滴落在他喉结,美得好似巧匠雕刻的神像。在摄影棚里他也抱过她,但总是很绅士的虚抱,如今被他结结实实的抱着,感受他宽厚的肩膀,有力的双臂给她撑起一片踏踏实实的天空,在他怀里,她不会再担心那些伤害和欺侮,原来师父的怀抱是这样温暖安全。她不再反抗,合上眼睛全心全意沉浸在他的气息里,象棵小草一样依附他任他亲近摆布。“师父,师父”她喃喃低语,渴望得到他进一步温柔的回应。
这声师父却将白飞宇唤得清醒过来,他瞬间放开莺莺,不由分说拿起她的手看看,又转动她身子前后细细检查,随后他的目光又迅速扫视房间。她则傻傻呆站对他的古怪行为不知所谓。白飞宇深深吸气,目光总算收回到她身上,她羞怯地垂下头,在他凌厉目光下,她一贯的强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默默思忖,要是他再抱过来她决不会如推开,她会把所有的心事明明白白对他和盘托出。
“怎么不接我电话?”他态度强硬。
莺莺怔了怔。
“怎么不开门?”他指责。
“你耳朵坏掉了?”见她不答话,他继续狠狠教训。
没见过他对外人这般凶狠,他的狠就是用来对付她的。她也从没被人欺负得还击不能,对白飞宇却是唯一例外。
她嗫嗫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自己错了也就理不直气不壮。
“你是耳朵坏掉还是根本缺心眼儿?”白飞宇不准黎莺莺插嘴,也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他不愧是法官的儿子,深知法庭上盘问见证的秘诀---噼里啪啦一通训斥务必先拿下对方的气势,他每一句呵斥都带了居高临下的意味,他要的是她的认错赔罪加保证决不再犯。
她明白过来了,原来他不是来诚心道歉,是上门兴师问罪来了!白飞宇可精明清醒着呢。只有她,总是把他的每一个客套的举动理解为向她示好。
但她无法解释开门后他那几乎让她窒息的拥抱。她想明问他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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