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游玩六州,这是王姑娘小时候无法做到的事情。名门嫡女言行举止不能有任何差池,而我却能在山间田野当一个野丫头,不受规矩束缚,虽然过得穷苦,甚至是三餐不继,但是我过得很快活。若上天给我一个交换的机会,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应承的。”
她看着谢五郎。
“恒郎让阿锦说的实话,阿锦可是说了。”
崔锦改口了。
谢五郎觉得身边的这个姑娘很是聪慧,在他认为她非常大逆不道的时候,来一句软糯软糯的“恒郎”,话音里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这样的崔锦让他无法斥责,且也不能斥责。
因为之前是他爽快地让她说实话的。
他委实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姑娘脑子里竟然有这样异想天开的想法,让他不得不惊诧。而惊诧之余,他心底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情绪。
他蓦然搂紧了她的腰,箍得她有点生疼。
“以后不许这么想了。”
他皱眉道:“女儿家家的,在男人身边呆着便好了,打天下的事情都是男人干的,你若想要什么,我给你。”
他用了温和的声音。
然而此时崔锦忽道:“阿钰她们走过来了,啊……”她忽然惊呼一声,面色倏地变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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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的家仆刚架好了梯子,阿宇也扶住了木梯。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花折园的贵女们竟不知不觉走过来了,离崔湛所在的大树仅有数十步的距离。
树下的郎君们见到了王珰与其他贵女,竟是不约而同地变得拘束,还有一两位微微红了脸。
王珰望向了崔湛。
所有贵女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树上的崔湛。
霍地,有狗吠声响起。
三四只站起来足足有及冠儿郎般高的大犬飞奔而来,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极了地狱里的修罗。一众贵女都是家中娇生惯养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惊吓。
且不说后头几位跟着狂奔的家仆压根儿追不上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恶犬。
而此时它们正向她们奔来!
已有姑娘开始慌乱了,连忙转身就跑。也有姑娘吓得呆住了,双腿发软,压根儿动不了。远远地跟在后面的侍婢们都惊呆了,赶忙各找各的姑娘。
顿时,整个场面混乱起来,还有姑娘被撞倒在地,珠钗掉了满地。可是此时谁也不在乎了,逃命要紧才是。
王珰冷静地喊道:“你们都愣在这儿作甚,还不上去制服恶犬?”
王珰话音一落,便有数人上前。
这个时候,恶犬离一众姑娘只剩十来步的距离了!
几个儿郎为了在姑娘们面前表现,纷纷撸袖上前帮忙。扶梯子的家仆被王珰一喝,都忘了自己还扶着梯子,急匆匆地上前。
他太过着急,又太过用力,竟是将阿宇给撞倒在地。
“砰”的一声!
木梯重重地摔落,地上溅起了一阵尘埃,已被制服的恶犬受了惊吓。狂吠一起,一条黑青色的大犬从家仆的手里挣脱开来。
只见它用力一跃,竟是直直地向欧阳钰扑来。
王珰下意识地便松手,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她的侍婢纷纷上前,围在了王珰的身前。反倒是欧阳钰的侍婢在人荒马乱之中,被堵得腾不开身子,只能惨白着一张脸看向自家姑娘。
欧阳钰虽是习过武的,但此情此景之下,面对着像是疯了一样的恶犬,她一时半会竟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扑来。
在场的所有姑娘都屏住了呼吸。
一道澄碧的光闪现,在空中划出了笔直的线条,落下之时,“嗷呜”的一声,鲜血染红了玉箭。恶犬倒地,猩红的血渐渐地流了出来。
欧阳钰跌坐在地。
她怔怔地看向树上的郎君。
日头正盛,阳光笼罩着他,他立在树上,耀眼得像是一个英雄,似有五彩祥云环绕一般。
不仅仅是欧阳钰看呆了,而且连周遭的姑娘也不禁看得面红耳赤。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箭使得向来温润的崔湛有了英雄的光环。
阿宇这会才反应过来,赶忙扶起了木梯。
崔湛爬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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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是底下的姑娘,连松鹤园的崔锦也看呆了。
她方才的心紧紧地提起,若是那恶犬当真扑了上去,阿钰的脸兴许就毁了。即便脸没受伤,那么瘦瘦巴巴的一个姑娘被一条恶犬压着,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说不定还会就此留下心理阴影。
而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向来不好动的兄长竟然射出了及时雨的一箭。
大兄在家中不好动,除了早上会出来晨练外,剩余的时间便是留在屋里头看书。来了洛丰后,稍微有了一些改变,变得常出门了。
只不过去了哪儿,她也不晓得。
但与以前相比,是一件好事。
谢五郎说:“底下有些吵。”
崔锦说道:“刚刚发生了点意外,有恶犬冲出来,惊吓了众位姑娘,幸好如今解决了。”惊讶的心情还是没有平复,她呢喃道:“我竟不知大兄懂得射箭……”
谢五郎说:“欧阳小郎有一位骑射师父,唤作李楚,曾经跟随欧阳老将军上过战场。若干年前与胡人一战后,眼睛中了毒箭,幸有军医相救,去了一只眼睛才活了下来。如今不能再上战场,便留在了洛丰,欧阳老将军给他安排了一个闲差。”
顿了下,谢五郎又说道:“你兄长半年前拜了他为师。”
崔锦愣住了。
她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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