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再问她,可是相信他,她信了,便是在山林间极危险的那种情况下,她都选择信了。偏偏他的故意隐瞒将那份信任打碎。
她自认不傻。自幼读兵书,披过甲破过阵,他即便不解释过多,她也能看清形势的,也能从里面分析出他是善是恶。何况她还能用双眼去看,去分辨。
然而,他的一个谎言破坏了一切的好意,也让她想再去信任他却又不敢,才以至于她因身份问题而对他一切做法又再多加偏激的猜测。
想明白这些,如今他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她却觉得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
老人慢幽幽地打完一套拳,少女坐在树下,神色平静,倒让他觉得惊奇。
杨老太爷让人又抬了案来,放在少女对面,还架了炉子,煮起茶。
柴火时不时发出噼啪两声,老人将煮好的茶分给赵暮染一份,在茶香中终于开始说当年之事:“当年侯爷出事之后,一个六岁的男孩子被秘密送到京兆来,但送来时已是几乎奄奄一息。我请了许多名医,才将那孩子救回一命,可很快,护国公府的人却是找了上门,说那孩子是他们护国公府的大郎。是被贼人所劫,流落到这,异常强势将人抢走了。”
“当时侯爷出事,我亦不敢声张这孩子的事,府里的侍卫敌不过,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人抢走。”
“那当时没有人说明那个孩子的身份吗?送男孩的护卫呢?”赵暮染提出疑问。
老人轻叹,“那个侍卫是全靠一口气撑着将人送来的,只说了侯爷二字就死去。而除了那个侍卫,男孩身上再没有别的信物,所以郡主问我,我答不出来。”
“所以,你要告诉我,这一切是你的猜测?”
“也并不是。事发七年后,君毅派人传了信回来,他竟是联系上了侯爷幸存的属下,说他一定会让杨家再重新站在世人面前。这才是我认为君毅就是侯爷血脉之事。”
这……赵暮染凝眉,“如此说来,护国公府是并不清楚你们有联系?”
杨老太爷说:“在君毅十六岁前都不清楚,后来护国公的人就找上门来,让我们断绝与君毅的联系。君毅在那两年后也未再传信到京兆,直至护国公府出事,兵权被缴,君毅才再与我们恢复联系。护国公也没有再派人来干涉。”
“那你们杨家的大朗呢?君毅这名可是他顶替了?”
杨老太爷就呵呵笑道:“这名字是他跟我们联系时他自己的自称。我们家大郎其实很早就夭折了,不过这边有风俗,太小的孩子夭折都不发丧,当时又是送出去救治的。杨家又式微那么久,自然无人关注,老仆人也不敢往外说,大家就都不清楚罢了。当时君毅被送来,我虽是瞒着我的大儿与儿媳妇,却是提前打了后手准备,让他们对外称大郎因祸得福,在外拜了名师。但君毅不久后就被护国公带走。但他的身份,如今也只有我一人清楚,我与二郎父母并未挑明的,后来再联系上了,也不过说是与护国公府有利益往来。”
所以这才有了宋钊突然从外学艺归家一说?
那护国公又是什么意思?
这样听来,护国公分明知晓是宋钊就是杨家人,赵暮染想着问道:“你们跟护国公府有过节?”
杨老太爷一听又乐了,“殿下,我们和护国公府从无过节,如若有,君毅估计也不能长大。护国公为何这样行事,我是真的猜不透了。不过护国公确实有一个与君毅年纪一般的嫡出男孩。”
赵暮染闻言只能是拧眉。
身份上来说应该是不会错了,就余下护国公的奇怪举止。
难道这护国公的嫡长子也夭折了,然后念子成魔,才将宋钊抢了过去。但他们又怎么知道杨侯爷将人送到了京兆来。
似乎怎么都说不通。
“如此,有劳你老人家了。”赵暮染觉得杨家的事已经十分清晰明了,起身朝杨老爷谢一声。
少女施施然离开,杨老太爷却喊了她一声:“殿下……君毅这孩子有时手段是过激一些,但他早在第一回跟我联系的时候,就在打听殿下的消息。他说,他想要娶殿下为妻。”
“殿下八岁前都在都城,应该也见过君毅的。”
赵暮染脚步一顿,眼中闪过茫然回身答道:“我并不记得曾与护国公府的孩子有过来往。”
如若有,她肯定能记得住。
“这样……”杨老太爷似有些惋惜的喃喃一声,赵暮染朝他点点头,转身出了院子。
在小道守候许久的杨钦终于听到院子传出动静,他心头一喜,理了理衣襟忙迎了上前。
蔚明见着又是他,二话不说将刀横在他跟前,迫使他不得再前行。赵暮染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地说:“有事?”
少女粉面红唇,即便一身儿郎装扮亦俏得让人移不开目光,杨钦目光闪动望着她,咽了咽唾沫道:“是想和殿下说宋家之事。”
“哦?”赵暮染闻言笑一声,“你回到杨家都两日了,这两日你未曾派人给我传消息,如今倒想说了?”
“殿下,并不是我不让人传消息,而是我当时也是被他的人押着回来的。”杨钦急忙解释。
“那他们还押着你不给我送消息了吗?”
赵暮染的反问叫杨钦神色凝滞,她此时又道:“杨钦,你为什么没有传消息给我,你心里很清楚。你这是在让我主动找上门来,然后你想说服我,让你顶了杨君毅的身份,从此靠上我们安王府。”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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