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乱乱的,不过本就是懒得动脑子的人,因此也没有多想。
“济国公府的七姑娘。”他摸了摸鼻子,一只手挽住长公主的胳膊,扶着她往行宫里走,道,“母亲,我扶你进去吧。”
所幸他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并没有被长公主拆穿,继续追问,不过若不是他此刻有些慌乱,也不会没有注意到长公主的反常。
更不会没有注意到,长公主往回走的时候,又朝着卓云曦离开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如果此刻他看到长公主的眼神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她的眼神中有疑惑、有惊讶,更多的,是解不开的悲伤和怀念……
是夜。
弦月如钩,几许繁星闪烁。
晕黄的烛火光芒下,霍景明轻轻抚过手中的藕粉色荷包,嘴角不自觉勾起。
能文正好推门而入,瞬间惊悚了——自家公子对自己进屋毫无反应也就算了,眼神居然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了!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确认坐在那里的正是自家“凶残无比”的公子之后,咽了咽口水确定自己消化了这个场景,才凑到他身边。
“公子,你在看什么啊?怎么笑得这么猥琐……”
身后突然有人靠近,霍景明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荷包拍在大掌之下按在桌面上藏好,他朝能文看了一眼,松了口气,多少还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莫名的恼羞成怒,仿佛是生怕能文看见了什么,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他抿了抿嘴,大手一撂便把身边这个碍眼的家伙从门口扔了出去,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不留情。
能文借势在空中一翻,轻盈落地,此时正好能武路过,他忙上前一把拉住能武,八卦道:“今日你跟公子出门,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如果人的眼睛能够喷火的话,能武大概会被他眼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给烧死,不过可惜并不能,甚至连能武的冰山脸都没有化开。
他摇了摇头。
在能武眼中,大抵这“不同寻常之事”的定义与能文的还是有所差异的吧。
“臭面瘫!”
能文望着能武远去的背影,再看一眼自家公子紧闭的房门,忍不住埋怨道:“若是今日是我随公子出门就好了!”
与此同时,在行宫另一侧的木屋之中,也有人与他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姑娘,听说你今日在校场出了不少风头啊,绮罗那个闷葫芦,我问了一个晚上了都不理我,我都快好奇死了!姑娘你就快和我说说嘛!”
铺好床铺,绫罗缠着卓云曦问个不停。
卓云曦偏头,见绮罗埋头整理明日的衣物,丝毫没有解救自己的意图,叹了口气,将如何五箭六中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就这样?”
“就这样啊,还能怎样?”左右不过是射箭罢了,还能怎样?
卓云曦也不理绫罗莫名失落的样子,继续看手里的游记。
“姑娘,你真没有当说书先生的天赋!”绫罗垮着脸感慨了一句,一脸的苦大仇深。
她现在八卦之心得不到满足也就算了,方才姑娘所说的话简直就是隔靴搔痒,越搔越痒!不如不说,不如不问啊!
看来八卦之道果然博大精深,就是聪慧如姑娘也没能参透一二。
绫罗暗自嘀咕些什么卓云曦自是不知道,她此刻正盯着白日里赢来的那本游记发呆。这本书不愧是绝世孤本,内容生动有趣,见微知著,可见著作者不禁博闻强识,见识广博,而且对于人生之探讨独辟蹊径,非常新奇。
只不过,她草草翻了几页,却总是看不进去。
她觉得自己有些反常,想到白天的事,思绪不禁飘远……
这个卫武侯世子,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可怕呢……
那么,自己是否可以私下里向他打探一下自己丢失的荷包的事情呢?
可是,这样是不是会有些小题大做呢?
于是,带着这些困惑,素来果决的卓七姑娘她,失眠了!
思考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早上便醒迟了,卓云曦被绫罗唤醒的时候,还有些睡眼惺忪。
“姑娘,该起来换衣服了。”
卓云曦点了点头,任由绮罗服侍洗漱,见到绫罗向她展示手中的月牙白千丝百花裙,倒是一愣。
按例,春猎第二日上午要拜春神。因为仪式十分重要,为了表现诚心,不仅礼仪规矩十分严苛,对于服饰的要求也是十分严格的。女眷除了有诰命的夫人和公主郡主自有其品级朝服以外,其余人统一要求着千丝百花裙,头饰不能过于繁复。
虽然如此,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衣服上做不了文章,就添加精美别致的配饰;头饰上做不了文章,便在头发的花样造型上下功夫。春祭虽然隆重,但并不死板。
总之,说是参拜春神,祈求一年的福气,但对于衣食无忧的贵女们来说,比起祈祷神明,大抵还是绣坊的绣女和罗钗阁的工匠更加值得她们追捧。
虽然卓云曦对此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但绫罗却是不愿意放过她,早在前些日子就着手准备不说,一大早把她叫起来,就是为了替她梳洗打扮的。
“姑娘,上一回你不听我的,结果整个虎丘山只有你穿的最朴素,连山间的野兔都比你花哨,可没少被人嘲笑,今年我可不能让你再这么糊涂下去了!”绫罗边替她更衣边说道。
“你又不能进场,别说的像你进去统计过似的。”按照规矩,为表心诚,不打扰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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