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西风拿出一大堆药,一样样地解说道:“这是感冒药,每天早晚两粒;这是抗病毒冲剂,每天三包;这是退烧药,等会就得喝一小格;这是咳嗽药,你有点咳嗽,到了晚上估计会更厉害,还有这是vc,要配合着吃……”
“西风。”钟意突然叫了他一声,打断了他的絮叨。
沈西风转过头,见钟意正瞧着碗里的粥,袅袅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神情里带着些他从没见过的东西。
但那只是一晃而过的瞬间。
下一刻,钟意抬起头,用一双雾气沼沼的眼盯住他,问道:“除了当演员,你还想过要做什么吗?”
“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西风想了想,笑着摇头:“不知道,还真没想过。该念书的时候,都拿去混娱乐圈了,该学的知识没学到,只对那个圈子熟悉。而且干其他的,估计都赚不到现在赚的钱?别的不说,我n_ain_ai在医院躺了两年多,几百万的医疗费对我而言毫无压力。”
是的,这答案其实跟自己想的并无差别,只是听他亲口说出来,更有一锤定音的效果。
钟意在沈西风的注视下吃完了粥,又吞下所有药片,捂着被子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就好了七八分。
不到八点沈西风就进来了一趟,探了探额头的温度,又掖了掖被角,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钟意盯着那个做贼一般的背影,眼眶忽地生起些潮气。
这一晚上他睡睡醒醒,那背影也不知看过了多少回,有些相似的记忆忽然就浮出了水面。
想来第一次在沈家过夜,也是在发烧,那晚照顾他的人,恐怕也是这个大傻子吧。
高一那年他突发腮腺炎,独自在家里烧了三天不也没事吗?
这么多年了,他真的早习惯了一个人,套着层层盔甲,披荆斩棘地一路向前,那颗心早已练就了铜墙铁壁,至少,他自己认为是无坚不摧的。
真是个傻子,不过发个烧而已,至于这样紧张?
也的确是个傻子。
除了混娱乐圈,似乎也没别的出路了。
然而,想在本国的娱乐圈混,怎么能传出有可能被封杀的绯闻呢。
不能,所以就算只是苗头,也要掐掉。
起床后,钟意又吃了一堆药,便拉着沈西风进书房。
他把二模的试卷分析完了,又找了些跟错题相近的题型,一一圈好,拿给了沈西风。
这次考试,沈西风的分数已经超了去年的分数线48分。
没等沈西风乐呵完,就见钟意站起身,开始收拾起自。
“你今天要出去?”沈西风咬着笔杆有些不乐意,“去哪儿,跟谁?”
“我要回学校了。”钟意收拾好书本,又转身往客房走。
沈西风扫了眼书桌,见钟意把平时自己看的书全部收走了,心中陡然一凛。他忙跟着进了客房,这时钟意已经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拿出来一大半了。
“你,你干什么?”沈西风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身体先于大脑动作,上前两步,抢走了一叠衣服。
钟意对他这种幼稚的行为不置可否,等衣柜腾空之后,才停住手。
他看向沈西风,“以后晚上我都得回寝室,学校要打考勤,不能不回。”
“狗屁!”沈西风根本不信:“今天是周末,哪来什么考勤?你一个保送生谁来管你的考勤?我这三年就没怎么在学校待过,怎么没人来找我麻烦?”
“我跟你不一样啊。”钟意伸手示意他把那叠衣服还回来,随口道:“这是教育局出的新规定,高考前要严打,局里还会派人晚上来查寝。”
“有这么变态的规定?”沈西风的确读书少,听钟意搬出教育局来,就有些将信将疑了。
钟意趁他愣怔之际,抽回了衣服,全部打包往行李箱里塞。
沈西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砸懵了神,吊着半口气看钟意把自己的东西一点一点地收拾完毕,等人扣上行李箱的一刹那,那半口气也没了。
“就不能,不走吗?”沈西风堵着门,想不出挽留的话,也做不到放人走。
钟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迟早都要走的,还能在你家住一辈子吗?”
那个笑没什么温度,带着两人初见时的高傲与疏离,像刀子一样捅着沈西风的胸口,他张了张嘴,愣是没吐出一个字。
钟意走过他身边时,顿了顿,说:“你在家的时候,我都可以过来。不过,到了现在,就剩下不停地刷题,题目都有答案,你可以自己检查,有不懂的,我们微信联系就可以了。当然,采取什么形式,还是你说了算,毕竟是你给钱,我做事。”
沈西风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听着这些比官方更官方的客套话,他简直烦躁得想打架。
钟意等了片刻,见他没再说什么,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沈家。
重回学校后,钟意格外留意网络。
他连着关注了好几天,见没有什么奇怪的消息流出来,这才放下心来。
离高考不到四十天,已经禁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
沈西风估计也明白,彻底消停了下来,偶尔会发几道题问问钟意,除此外,两人再没别的交流。
临近五月,秦雯也不再到校,她开始准备秋季入学的手续。
离校的前一晚,她发了个b站链接给钟意:“这个up主,是我们粉丝站的大手子,她把沈钰从出道到现在的每一段公开视频都收录了下来,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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