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的主宰……”
说完她便捡起旁边蛋壳的碎片,在阳光中观察其如石似玉的质地,陷入良久沉思。
——
沈夜辉在世时,常常教育沈明烛不可用既有的思想去揣测不同世界的道理,毕竟他是天门的发现者,此话定然没错。
但明烛没料到自己终于明白这话的意思,却是因为差点把小白鸟害死。
原本宫里有各类瓜果谷物伺候,熏香绕着、暖炉烤着,晟儿应当很惬意才对。
没想沈明烛短短午觉的功夫,就听到绀香慌张报告:“公主,那小东西好像要死了!”
“什么?”沈明烛迷茫坐起,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好,就跑到床榻前的桌子观察。
果不其然,面前小碗里的食物根本就没被触碰。
刚破壳时还精神抖擞的鸟儿已经半闭了圆眼睛,动也不动地耷拉着脑袋。
“晟儿,你怎么了,是太饿了吗?”沈明烛心疼地问:“难道你想吃肉,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小鸟还是没反应。
沈明烛把它拿到手里,只觉得是软绵绵的发烫的一滩,这才惊觉:“糟了,我忘记它应当是不喜温热,快拿冰块来。”
“这……”绀香难免觉得小鸟水深火热。
沈明烛皱眉:“别啰嗦,照做就是。”
——
“叽叽!叽叽叽!”
小鸟扑腾在碗碎冰里,终于渐渐动起来,钻来钻去玩够了,才埋住身子只露出个圆脑袋,忍不住疲惫地叹气。
沈明烛这才安心,被逗得发笑道:“晟儿怎么像人一样,情绪真是丰富。”
正说着的时候,绀香请安的声音忽从身后响起:“参加大神官。”
沈明烛回头对视上墨瑾的眼睛,也准备行礼时却被他扶住:“无需多礼,怎么听你如此欢快?”
“大神官,您看这鸟真是神奇,竟然喜欢在冰里睡觉。”绀香自来崇慕墨瑾,抢着回答。
墨瑾低头观察,未想肥鸟却转了个圈,用屁股对着他。
沈明烛立刻吩咐道:“把晟儿带走,我和大神官有话要说。”
“是。”绀香行礼照做。
“幸好是温顺的生物,我害怕出现什么猛禽毒兽伤了你。”墨瑾这才讲明来意:“夜辉的葬礼我已经派人准备好了,五日后在祭台举行,同时也是你接任掌灯使的日子,记得好好准备。”
“没什么好准备的。”沈明烛傲慢垂眼。
“也对,无论怎样你都风华无两。”墨瑾恭维道。
“何必将这种不值得相信的美言,大神官还有别的事吗?”沈明烛问。
“主要是来看看你身体恢复得如何。”墨瑾轻轻地扶住她的胳膊:“我们的婚礼在即……”
“大神官,哥哥是我最亲的人,他受此难我当为之守孝如父。”沈明烛为难地侧头拒绝:“此事这几年就别提了吧。”
“……也对,毕竟明烛年纪还小,可失去夜辉无人照顾你,我总是心下不安的。”墨瑾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而且你总是据我于千里之万,是心中另有所爱吗?”
“我生长在景元宫,认得的人你都认得,我会爱谁?”沈明烛不适地躲开:“只是谁的感情都无法跟我与哥哥相比。”
墨瑾无奈叹息:“你放心,关于沈夜辉的死,我无论如何都会彻查清楚。”
“但愿。”沈明烛对谁都干脆而大方,便在此人身边不适至极。
幸好小白鸟惨烈的尖叫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尴尬。
绀香慌慌张张跑来报告:“公主,它不见你就叫个不停,还跳到了地上,怎么按都按不住。”
“哎,我去瞧瞧,大神官也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沈明烛趁机逃走。
绀香讪笑:“那鸟儿一破壳就看到公主,肯定是把他当母亲了。”
“野蛮之地的孽畜怎么可以与明珠沾亲带故,你且把它看好,若是有什么危险,立刻当场处死。”墨瑾收起方才的满脸温和,皱眉骂道。
“是!”绀香连忙答应。
走到内殿的沈明烛怎知他们在外的对话,看到小白鸟把地板都弄得湿漉漉,不禁附身捉起它来叹息:“晟儿,你还不会飞就捣乱,在这样我就要教训你了。”
小鸟扑腾着没用的翅膀,乖巧地哼了声,就闭上尖叫的嘴巴。
沈明烛拿着它落座:“叹息,看来以后还是随身带着你的好,没有了哥哥,你也便是我的陪伴吧。”
——
前任掌灯使入葬那日,沈明烛又在宫女们的簇拥下到往开天门的祭坛,盛装之下是张妆容精致却看不清表情的美脸。
早已等在那里的墨瑾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在悠扬的奏乐声中踏上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直走到被鲜花环绕的巨棺旁边,才抬袖事宜众人安静,朗声说:“七日前,掌灯使沈夜辉因开天门不幸罹难,这是我长天原人的大不幸,却也是他为神责而死得其所,以后我将率领各位祭祀大人,继续探索尘世之奥秘,而接任掌灯使一任的则是辅佐夜辉多年的明烛公主……”
沈明烛端庄地站在旁边始终默不作声,被她拿在手心里的小鸟却疑惑满满,东瞅西看。
绀香紧张不已,暗自咳了咳,又朝它嘘了声。
小鸟不屑甩头。
当墨瑾言语终于落地,沈明烛才恭敬拱手,将晟儿放在肩膀上,拿下挂在腰间的玉灯。
那橙色的火焰被高举起来,众人立刻伏地,就连小鸟都吓得缩成一团。
能够接触天火的掌灯血脉在长天原颇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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