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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呜,被欺负
陆涵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人的眼睛里可以藏着这么多的眼泪,好像怎么流也流不完一样。他的怒火被这些眼泪浇灭了,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伸手轻轻拍着舒云华的背,被她躲开了。她的咳嗽已经平息了,但是仍然在哭,双眼红肿,满脸都是狼藉的泪痕,嗓子都哭哑了,“陆涵,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所有人都欺负我,我就那么好欺负吗……学校也是,你也是……都是坏蛋……”
陆涵心里一痛,不顾她的捶打挣扎,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双手抚着她的背,语言贫乏无力地安抚着:“别哭了,阿华。”
舒云华使劲想把他推开,打他硬邦邦的胳膊,掐他精瘦的腰,咬他线条紧绷的肩膀,不管她怎么折腾,他都紧紧抱着她不放手。她也就放弃了,抵着他的胸口哭,“陆涵,你没有良心,你说过什么?呜呜……你说过什么?你说过不会欺负我,你这个骗子,混蛋,王八蛋……”
陆涵默默承受着她的打骂,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像是给猫顺毛一样,一遍一遍轻轻抚着。她的眼泪在他的衬衣上浸染开去,一片湿热贴在他的胸口上,像是烙铁一样带着疼痛的触感。
舒云华渐渐哭累了,嗓子骂痛了,手揪着他衬衣的领子,头枕在他的胸口睡着了。她睡着了之后很乖,仍然是全心全意依赖他的姿势,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只信任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是她最后的依靠。
陆涵想把她放到床上去睡,结果不小心把她惊醒了。舒云华睁开哭得疼痛的眼睛,看见他,眼睛又涌上一阵酸楚。她不怕被人冤枉,不怕被人伤害,但是那个人不能是陆涵。如果连陆涵都这样伤害她,她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挣扎着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她别开眼睛,不想再看见他的脸,从他的怀里滚出来,不说一句话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陆涵从背后连被子把她抱在怀里,头抵在她的颈后,低声叫着“媳妇儿,媳妇儿”。
舒云华没有给他回应,只是默默把头埋在被子里,眼泪顺着眼角流到鬓角,打湿了鬓发和枕头,脸上枕着一片湿冷。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看墙上的时钟指向六点十八分。她揉着酸涩的眼睛,扒开陆涵紧紧抱着她的手臂想要起床。陆涵被她吵醒,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声音沙哑地叫了一声“媳妇儿”。
舒云华面无表情地掰开他的手,陆涵不敢用力,怕她伤着自己,只能松开了圈着她的手臂,跟在她的后面下床。舒云华走进厕所洗漱,嘭地一声关上门,差点撞到他的鼻子。她洗漱完打开门,陆涵还站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她,讷讷地叫着“媳妇儿”,一米八的大个子此时就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
她只当没有看见他,径直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凡是他买的东西都没有拿,只是把自己带过来的衣服,还有书和稿子。
陆涵见她开始收拾东西才真正地慌起来,几步上前从她手里,“媳妇儿,你干什么?”
舒云华这才正视陆涵,面无表情地说:“搬出去。”她顿了顿,向他伸出手,还给我。”
陆涵把她紧紧抱进怀里,“不行,我不同意,不可能!”
舒云华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因为激动而起伏的身体,叹了口气,“陆涵,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大家冷静一下。”
“我不需要冷静,我很冷静。”陆涵激动地说。
“我需要冷静,我现在没有办法面对你。”
陆涵难以置信地问:“媳妇儿,你不要我了?”
舒云华沉默了一下,沙哑的嗓音说:“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以后……”
“不行!”陆涵打断她的话,“媳妇儿,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有这个不行,我们不能分开,我不同意。你是我媳妇儿,就永远是我媳妇儿。”
舒云华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揪着陆涵的衣服,捶打着他的胸口,哭着说:“混蛋,是你欺负我,你在这里装什么受害者?”
“媳妇儿,我是混蛋,你打我吧,打完了就消消气好不好?”陆涵任她出气,小心翼翼地哄着。
“咳……”舒云华擦掉眼泪,清清嗓子,尽量平静地说:“我先去上学,等回来再跟你算账。”
陆涵答应着,里的衣服都拿出来,帮她把书装进去。舒云华看他笨手笨脚的,自己装,陆涵就站在她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她,“媳妇儿,我送你去学校吧!”
“不需要。”
陆涵失望地“哦”了声,又说:“媳妇儿,放学我来接你吧,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中午在食堂吃。”
“食堂的饭菜多难吃啊,媳妇儿,中午我带你去涧边饭店吃饭,你不是很喜欢那里吗?”
“太远了,我中午就在食堂吃,吃完饭还能做几道题。”
陆涵心疼了,“媳妇儿,别太辛苦了,吃完饭出去逛逛,整天在教室里做题怎么行呢?多费脑子啊!你看你都瘦了……”
舒云华不理他的碎碎念,收就要走,陆涵跟在她身后,像一条小尾巴,“媳妇儿,下午放学我去接你吧!”
舒云华在玄关换鞋子,头也不抬地说:“不需要。”
陆涵一脸受伤,“那媳妇儿你放学早点回家,我做饭给你吃。”
舒云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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