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雪如同泥塑木雕,不为所动。
苏闲摇摇头,有些疲惫地按着太阳x,ue:“动手。”
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两个男孩身后的男子,瞥了一眼发号施令的人,随后手里便多了一把清亮的匕首。
高若雪的眼皮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
那个人的手指很灵活,他手持利刃,在她的大儿子身前比划了一下,似乎是找准了位置,满意地点点头,指尖微微一动,锋利的刀尖便没入了男孩的前胸。
“啊——!!!”剧痛之下,少年痛呼出声,几乎要震破屋顶。
男孩的胸前不断有血花冒出,情形很是凄惨,苏闲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知道自己的手段卑劣,但如果不这样,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遭殃。
他眼角余光掠过高若雪的脸,对方依旧紧闭双目,面无表情,可他注意到了她颤抖的手指。
第一刀,第二刀,第三刀……少年胸前血流如注,血水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他面如纸色,半死不活地瘫在椅子上,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至于他的弟弟,几乎已经魂飞魄散,偏偏还有人说了一句:“下一个就是你了。”
他两条腿抖似筛糠,一个没控制住,竟然尿s-hi了裤子。
高若雪始终不曾睁眼,却是牙关紧咬,呼吸急促,对于儿子的痛苦并非一无所知。
苏闲见状,使了个眼色,项羽会意,麻利地割断了小儿子的绳子,那孩子立刻连滚带爬地来到了母亲脚边,他抱住高若雪的膝盖:“妈!您要看着哥哥死吗?您救救我们吧……”
恰在这个时候,大儿子又不知道被扎到了哪里,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啊——!!!”高若雪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在两个儿子的眼泪与鲜血面前,她的铁石心肠终究是被击碎了。
她随着椅子一起栽倒在地面上,脸浸在她儿子的血水里,先前决意的自爆的勇气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声嘶力竭地扯着嗓子:“我说!我说!放过他……”
苏闲一抬眼,那个差点把匕首舞出一朵花的男人适时地停了手,他垂下眼睑,盯着薄刃上坠落的血滴,唇边浮起了愉悦的弧度。
苏闲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转而望向近乎崩溃的高若雪:“说吧。”
情报到手之后,苏闲命人把那三母子都带走,该关的关,该治的治。
而后揉着发昏的头来到某人身旁:“让你配合一下,你还乐在其中了是吧?”
那人正在摘手套,他此时没有戴眼镜,看起来和平时似乎有些不一样——约莫是更变态了一些。
“有本事的话,你自己来啊。”医生神色冷漠,“何必拜托我。”
苏组长败下阵来:“是,谁让我分不清重要脏器之间的缝隙,没法连刺十几刀又避开人体要害,顺便事后还能紧急治疗呢?可不得麻烦您了。”
张既白把白手套卷成一团顺手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知道就好。顺便有句实话我不得不说——你们的制服真的很难看。”
苏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种理由拒绝加入治管局吧?”
张既白从口袋里摸出眼睛重新戴上,回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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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麦片装在脏兮兮的搪瓷杯里,随便放了点冷水,都没怎么搅匀就放到了他脚边,随后有人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把迷迷糊糊的人给惊醒了。
钟云从现在很不舒服,也许是伤口发炎,也许是昨天半夜惊出的一身冷汗,亦或者二者兼有,总之他开始发烧了。
他眼睛充血发热,视线范围内有重影的迹象,他眨了眨眼,片刻之后,那些恍惚的事物颤颤巍巍地合而为一,他伸出手,拿起了杯子。
天蒙蒙亮,钟云从开始吃早餐。
燕麦片完全没有被泡开,口感非常粗粝,钟云从觉得自己嚼了一嘴的沙子。
难吃是难吃了点,不过他一个俘虏也没什么好挑的,这时候,有口吃的就是聊胜于无了。
再说了,那丫头在这儿颐指气使说一不二跟个女王似的,其实本人待遇也没比他强到哪儿去。
钟云从解决掉那一小杯燕麦片之后,一抬眼就发现盈盈坐在离他不远的一张椅子上,捧着个玻璃杯,杯身上结了一层薄霜,一按一个指印。
见她小口小口地啜着,他眉头一皱,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你还这么小,又是女孩子,大冬天的别喝这么凉的水。”
盈盈慢条斯理地吞下了几粒白色的药片之后才笑吟吟地开口:“你还真是个滥好人,我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有心思关心我。”
钟云从面色一沉,头一扭:“呸!我关心你,做梦去吧!”
说完却又瞄着她手边有些眼熟的药盒,语气变得有些微妙:“这是你从张医生那里领的药?不是给你母亲吃的,而是你自己吃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直接就是笃定的口吻了,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了。
盈盈笑容不变,她没有回答他的质问,而是自顾自说起了别的话题:“你们好像一直都觉得我是个小孩子,我今年12岁,你知道12岁的女孩能做什么事吗?”
她反而抛了个问题给他,钟云从紧紧抿着唇,心说你这个12岁可了不得了,其他12岁的小屁孩还在逃学骗钱吹牛打屁,哪比得上你这个杀人犯和恐怖分子?
“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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