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假结束,齐布琛只好不情不愿地继续回去皇家学堂上课。
只是一踏进教室,就被自己桌子上厚厚一沓子的各种资料差点吓软了腿,连忙询问坐在自己前头的索和:“阿和,这些是啥?”
“这几天的作业么……”索和翻了翻她桌子上的东西,然后抽出其中一份,翻到某一页,“你先看这个吧。一会儿容若先生来了是要检查背诵哒。其他的……你之后再补也来得及。”
齐布琛接过一看,手一抖——索和给她看的是纳兰容若所负责的经史子集《隋书》中列传的后十卷,一个早上要她背下来……当她是跟周围人一样的学霸吗?
索和瞧着她脸色不太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啊,是身体好没好么……”
“你们去我家看病的时候为什么不把作业带给我?”齐布琛
“养病就要有点养病的样子么……”索和无所谓地又翻了翻齐布琛桌上的东西,“这点作业很简单啊,很快就能补上的——别磨蹭了,快点看书吧,还有一刻钟就要上课了。”
齐布琛幽怨地看了对方一眼:学霸的世界我不懂——作为普通学生的她,已经对这个需要全部全文背诵的古代世界绝望了。
绝望归绝望,但书还是要背的,纳兰容若虽然脾气挺好,但在学业上却格外严格甚至严苛,要是一点背不下来,惩罚是跑不了的,于是只能坐下来老老实实开始看书,虽然这么短的时间她肯定背不下来,不过总得先开始着。
除了经史子集的背诵需要补,杜晟先生的国学课要补两张国画十张大字,柳如荟先生的女红厨艺也需要交两份绣样外加一份菜谱,这些个其实倒好说,国画和大字她闲暇练习的时候留下不少还不错的,立即就能拿出来,绣样什么的也很简单,至于菜谱她虽然不会写,但去厨房要一份再润润色也不是问题,唯独沈曦先生的琴棋课程让她有点小愁——好些棋谱琴谱等着她去记,尤其是琴谱,到时候要挨个弹奏——说到这个,齐布琛更是欲哭无泪,她刚入学那年沈先生就嫁了人,嫁的还是书香世家,不过夫家并不介意她给公主们讲课,索性她还继续教着书,前年请了大半年的假期回家养胎,生了个大胖小子出了月子后又继续回来教学了。都说生个孩子傻三年,可沈曦非但没傻,耳朵还更好使了,但凡弹错一个音,那条细细的小竹条就会不客气的拍到手上,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今天没有沈曦的课,她还可以准备一个晚上。
在纳兰容若的课上结结巴巴背完《隋书》列传后十卷,又在国学课上把书画作业交上,齐布琛也算勉勉强强顺利完成上午课程所遗留的作业,中午吃了饭之后,又央着棋艺最好的茵菀讲了棋谱,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午睡前又翻了翻沈先生布置的琴谱,虚空假想着练习了一番指法,慢慢睡着了。
等起床准备继续去上课时,却瞧见隔壁院子大阿哥似乎正在偷摸着努力爬墙进院子。
齐布琛一头黑线——这样的场景不是头一次了。男孩子们的精力似乎格外充沛一点,经常不睡午觉,偷摸着溜出去玩,然后在上课前再偷溜回来,只是要格外注意别被谙达发现。
已经差不多翻过去正要往下跳的胤禔也注意到这边的齐布琛,冲她笑了笑,然后扔过来一个油纸包,做了个“嘘——”的手势,紧接着就跳下墙头。
正出神的齐布琛赶紧手忙脚乱地接住,一瞧,光从油纸上的图标就能辨别出那是城南一家特别出名的点心店的东西,略微打开一看,立刻高兴得眉眼都弯了——是那家店新出的鲜花饼,她老早就想吃啦——又把油纸包起来,打算下午茶时间跟其他姐妹们分享一下,就是不晓得比之现代的口味如何。
下午先是女红课,柳如荟先生原本是江南大绣坊家首席绣工,只是几年前扭到手腕,不能长期持针,这才被挖到皇家学堂做女红先生,手艺那是没得说,脑子也很好使,做出来的花样子,就是齐布琛这样看过无数漂亮图案的现代人都为之折服。
虽然刺绣这门活计细致又麻烦,不过她们倒是不用学那么细,能做出拿得出手的荷包什么的就完全足够了,至于更细致的活计,像她们这样的人家谁家没有一群专门做绣工的人所以这门课进度缓慢,非常轻松,完全不用担心出现戳手指什么的。
上完女红课,略歇了一会,喝喝茶,吃吃点心,姑娘们便一起去了校练场。骑马射箭什么的对于她们的要求自然十分宽松,差不多就是骑着马或者牵着马慢慢绕着校场转悠,聊天什么的,一晃便到了下学时间。
齐布琛带好棋谱琴谱,跟众位姑娘作了别,便上了马车准备回家。
齐布琛的马车到家门口,却瞧着一般紧闭的大门居然开着,门口还停了一辆不认识的马车,隐约可以看到上面的皇家龙型徽章。齐布琛心里纳闷,却也没多想,只让车夫驾着车径直从角门进去。
回府后先回了自己院子把儒生服换成家常衣裳,齐布琛便带着一串丫鬟婆子去正院给董鄂氏请安。
在院子窗前等着小丫鬟进去通报的当口,恰好听到里头传来一把略微耳熟的尖利嗓音:“……这是我家爷亲自写的邀帖呢,尚书夫人您该好好考虑一下。”
“实不相瞒,小女最近身体偶有不适,怕是……”
“夫人,六格格来了!”
“哟,正好六格格来了,那这事,杂家便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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