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道,这位太子妃,面对自己妹妹这件事时,会是什么个态度……
裴冬净脑中思绪纷纷,门便被推开了,一个一身黄衣的女子身后跟着两排婢女走了进来,正是左姝娴。
因着还未反应过来,裴冬净端坐在床上,只等着左姝娴来向自己请安,然而左姝娴却笑着摇了摇头,回头道:“你们都出去吧,在外边等着。”
那两列婢女应声退下,左姝娴走过来,直接在裴冬净床边坐下,道:“哟,瞧我们阿静这别扭闹的,看见太子妃也不行礼了?”
裴冬净:“……”
她这才想起自己如今可是左姝静!
裴冬净只好起身要行礼,左姝娴却又按住她,道:“行了,跟你开玩笑呢,怎么这么傻。”
曾经总是乖乖喊自己太后的左姝娴如今说她“怎么这么傻”,裴冬净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了,她只能笑了笑,道:“阿姐。”
左姝娴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脸色真是难看,怎么会这样呢,就因为太后赐婚吗?”
裴冬净低头不语。
左姝娴叹了口气,道:“太后也真是的,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呢。”
裴冬净:“………………”
左姝娴说完又故意看了看周围,小声道:“哎呀,你可别告诉其他人。”
裴冬净僵笑着摇摇头。
左姝娴道:“我晓得你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你也很讨厌太后吧?可惜,这件事已经定下了,真的没有办法。阿姐晓得你喜欢那个独孤恨,但是,首先他就是塔达的,这一点,注定你们没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呀,我的傻妹妹。”
裴冬净差点没有吐出一口血来。
什么?
敢情这位左姝静姑娘,喜欢的人,竟然还是塔达的人?
独孤恨?
裴冬净虽然不晓得这个人,但也晓得独孤是塔达王室的姓氏。
这左姝静到底是喜欢了一个什么人?看起来皇后和太子妃都晓得,皇后竟还希望左姝静嫁给怀王,这安的是什么心?而怀王难不成竟然也知道这件事?就这样,他竟然也还同意了这桩婚事?!
裴冬净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但最后也只是顺势叹了口气,道:“我晓得。”
左姝娴拉着她的手,道:“阿静,眼下这事情已经定了,你决不能再像昨晚那样,偷偷跑出去,那叫什么事儿呀。”
裴冬净脑中有个念头忽闪而过,她不动声色道:“说起来,阿姐,您每日在东宫内,应该也是可以见着皇后的吧?我总觉得,后宫那位太后一向是不怎么出现的,这次忽然赐婚,也许和皇后有些关系。但,如果真的是皇后,阿姐你怎么会不劝阻呢……”
左姝娴微微一愣,而后道:“阿静真是摔傻了,这件事怎么会和皇后有关系呢?诚如你所说,若是皇后要去跟太后说这个,那我必然会知道,也就会阻止皇后的。可这件事确实和皇后没有关系,全是太后一人一时兴起,皇后都很震惊呢。”
裴冬净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睁眼说瞎话了吧,你可知道太后就在你面前默默听着你胡诌?
她沉默片刻,道:“这样啊……”
左姝娴道:“不过这件事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转机。”
裴冬净倒是很想知道,皇后和左姝娴打的是什么主意,故而天真地仰起头,道:“什么转机?”
左姝娴道:“这个转机,可以让你和独孤恨永远在一起,也不会牵连到咱们家。”
“居然有这么好的办法!”裴冬净惊讶地道,“要如何做?”
左姝娴道:“只要……怀王死。”
裴冬净倒抽一口凉气,没料到皇后和左姝娴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原来这婚事的背后,竟然还牵扯到了怀王的性命……
她没有隐藏自己的惊讶,就像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女子听到要取人性命时那样惊讶地看着左姝静,左姝静连忙拉着她的手,道:“阿静,你意下如何?”
“可,可是要怎么才能让怀王死……”裴冬净一副又是害怕,又是想知道的表情——而实际上,这也的确是裴冬净的内心情绪。
“怀王身边守卫森严,要他死,的确不容易。”左姝娴轻声道,“只是若你嫁去当晚,在交杯酒内提前放入mí_yào,他自然会昏迷不醒。到时候你接引独孤恨进去杀了他,再让他准备好假尸体丢进去,当做是你,最后放一把火烧了房间,到时候,尸体被烧的无法辨别,大家都会认为是意外走水,你和怀王意外死亡,而你则可以和独孤恨一起远走高飞,不是吗?”
裴冬净越听越心惊,想不到左姝娴她们竟然早就想好了如此狠辣的方法,而这分明是从皇后去找裴冬净开始,就已成了一个局。
想到自己莫名成为左姝静,而真正的自己还不知道如何了,以皇后的心思和手段,难不保是……只是,她虽然看见了皇后见不得人的事情,却并没有说出去,唯一一次差点说漏嘴也是和琉璃,除非琉璃也是皇后的人。
裴冬净忽然想起自己昏睡前最后喝的那碗琉璃端来的银耳莲子汤,简直要绝望了。
左姝娴说完之后便一直打量着裴冬净,见她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便晓得自己有点吓到她,于是只好柔声道:“当然,这个主意我只是随口一说,的确有点可怕,若你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无非最后你嫁给怀王,和独孤恨从此天各一方,再不能相见罢了。”
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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