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湖泊隔着目的地有一段距离,等他到的时候,额头已有了一抹薄汗。
太阳正在当空照,时间也还不算太晚,可垂直的光线落下来,还是会让人觉得热得慌,这儿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白天热,晚上冷,昼夜温差也很大,往往是十几度的差距。
人一路过去,手心往下的力量更是一样越来越沉,在听不见等声音的空气里,有一些之前的事又开始嚣张了。
陈默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和那些过程毫无关系可联,但不清楚为何把自己陷得越来越深。大抵所有的理由都是同一个吧,那便是自己无法放下,让陈默真正脱离出社会的独处。人一旦踏在了地上,眼前的那个凡间的泥土里,就等于与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中所有的人都有了关联,那种很紧密且分外复杂的关系,也是拖住他一直没离开的念头。
陈默庆幸而又痛苦,对于自己来说,一切太过于深的纠缠,本就是对他灵魂的烧灼,早就曾经伤痕累累的,如今还要接着被打鞭,每一下的重量,同是随着手底下水桶的打晃,进而不断将自己摇摆个不停,陈默清楚,另一些难堪的心事始终都没有过去过。
好在,安慰来了。
他到了目的地,房子还是那个样子,踏下去的断口处平整且空洞,裂开的泥土里面早已没了过去被填充进其中的石块,枯黄的黄泥闻着还有着雾水的湿粘,但在这一刻里,阳光的热度足以将所有的东西夺去水分,可能唯独之前拉开过铁门的时候,让底下留出了一道很深的铁锈痕迹,直到现在也还是能清晰可见。
这种别样的黑褐色,仿佛是被碾进了石块中,即便是抬脚泼水还是一样的消除不了,让陈默怪没意思的。
玩闹的心性一压下去后,手更是拉开了铁门,下面仍是并不灵活地发出了好大的响动,他用尽力气也只能拉开到原来的一半,陈默再也扯不动了,禁不住心里腾起了莫名的混气,于是就使劲抬脚踢了两下,把铁门踹得一直“咯吱咯吱”地晃动,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而被拉开的距离,依然不够大,人进去得侧着身贴过去,陈默想把整个门都换下来,但自己又怕没了这东西的遮拦,山上可能有的一些大型东西会在半夜时分突然间地闯了进来,因此最终犹豫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结果。
陈默不浪费时间了,他侧着身走了进去,先把里面很多不能用的东西透过窗户扔了出去,等到都扔干净后,又是洒水打扫和擦拭起来。
一直忙碌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也还因为自己整个中午都没有吃过一口饭,现在肚子早就饿得受不了。所以便停了手,站起身来看了看他花了大半天收拾后的结果,瞧着效果不错。
虽然姑且还算不上焕然一新,可比起才进来的时候那样子,如今已是好过于太多了,连气味也没了。
不过吹跑之前异味的,是还未来得及关上的窗户,那半开着的玻璃,让风从另一边穿过屋子,生出了很安静的声音,以及有些凉凉的感觉,风里带来了那个湖泊的气息,覆盖住了陈默的鼻息,把耳边听得到的虫鸣,与外面曾经同样经历过的事情相互联系起来,大概也没有什么区别。唯一变化的,只有过心境的不同。
在不一样的相处地点,难免会产生这种的情绪,然而简单得再多,也终是要步入繁华的喧嚣之中。陈默看得很明白,天一旦暗了下去,她也一样无法继续待着,现在又看了看这天色,好像真的不能再停顿了,于是拎着水桶出了门。
外面比屋子里还亮堂了一点,风正从夕阳的那一边吹过来,只是没有阳光才有的温度,一切的热烈,都会被时间的流逝而显得模糊不堪。
唯独脚步的声音,一直踏响在眼底下的冷硬中,鞋底踩歪了石块,也倾泻了心,他始终愿意很艰难地走,因为这段路同样非常困难,比所有的过去都要来得令自己恐慌,毕竟陈默是辜负了另一个的人,他的害怕,也同样是选择的软弱。
又如同谁都不可能没有爱恨,让束缚的情绪困扰自己的时候,岁月的安慰也总是得不到适时候地来宽慰自己,多余之后的想象,常常伴随着对未来的绝望,然而将那些真正放手过去的时候,恐怕之前曾自以为是最难过去的日子,到了如今不过仅是一个回忆而已,也许会让你笑,笑着哭了,但绝对不会再把你扔到那个时候继续过程一遍,人都是健忘的,对于自己伤心的往事,只会留下一滴泪的记忆罢了。
陈默心里说,人要往前走,必须得学会放弃。
是的,还是遗忘,这样想着,他又笑了,陈默觉得那还是一句空话,什么都没有理由,没有可以放下的缘由,单单一段要你忘掉的语言,完全不顾你心中的纠结。
等你完全沉沦在悲观的围城中,照样不会有人愿意回头来拉你一把,也一样在那流言蜚语的时间里,给过自己一切的声音,是对还在转着的世界另一种的牵挂,你必须得活着,活得很强大,让所有看不起你,以及当初伤害过你的人一个下马威。
毕竟活着,就是比,谁比谁能过得更好。也许你今日的失败,同样也能够成为明天的成功。
陈默何必看不开,只要过程的艰辛和不容易,再加上自己的不服输,结果一定不会太差。
他一想明白,连呼吸也变得轻松了,陈默知道自己将到的地方仍然是一堆烂摊子,但现在他还没有到,陈默还能哼歌,能愉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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