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点热气,盘子里菜色已经浮上了一层油花。
她起身站起,伸手将没有动过的饭菜收起来,一盘盘的倒进垃圾桶里,将空的盘子扔进洗碗池里,撸起毛衣的袖子洗碗打扫厨房。
晚上九点,进卫生间洗澡,九点半换好睡衣,回到客厅看两个小时电视,十一点关掉电视,从客厅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故事集,回到房间做睡前读物。
十二点,准时睡觉。
次日六点半起床
她的生活,如同时钟在控制,又像是按照既定的程序在演示,规律,却没有人气。
杨杏收拾完行李,掐着时间点,准时的踏出了家里的大门,去了机场的方向。
屋子又恢复到了原先清冷的样子。
这天夜里,居民区已是万籁俱寂。
浓雾掩藏在夜色之下,只有路过飞驰的车子探照灯扫过,才能让人窥探其中的冰山一角。
一道黑影从浓雾中挣脱而出,步伐轻浮,裹着件黑色的羽绒服,踩着双防滑的棉鞋,浅一脚深一脚在夜色中行走着。
第八十七章
老街区并无安保可言,来人绕过保安亭,走到老房子前,上了楼梯。
厚厚的棉衣,并没有彻底阻挡寒意的浸入,来人打了个寒颤,忍住没有打喷嚏,加快了脚步爬楼梯。
一直到了三楼,连着咳嗽了几声,来人似是很虚弱,在门前缓了缓,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
304。
确认门牌没有错误,她手拿出一针来,一指长短,在锁眼里倒腾了一会儿,手抓着门把,毫不费劲的打开了大门。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来人的视野似乎不被所限,连客厅灯都没有打开,越过餐桌,来到了屋内。
她在屋内翻找了一番,似乎并没有所获,又回到了客厅翻找。
玄关的柜子并不多,她上下来回翻了几次,一无所获。
没有。
的确没有。
她有些失神的坐在地上,像是想起什么,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抓着手电筒,跌跌撞撞的朝着沙发跑去。
沙发和它的主人一样,非常简单,一览无余,就连沙发底和茶几下面,也是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女人双腿跪在地上,头靠在沙发,整个人发起抖来。
这时,空荡荡的更衣室里传出一道清冷的女声:
“于晴?”
“啪嗒”
天花板的灯应声而亮,十五瓦节能灯昏暗的灯光,倾泻了整个屋子。
于晴半跪在地上,裹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身形消瘦的像是要被衣服压垮了。
沉重的呼吸在空旷的屋子里起伏着,她突然扭过头,窗户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坐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外表异常年轻的女子,穿着灰色高领毛衣,驼色的呢子长裙因为坐姿的原因,露出一双黑色短款皮靴,以及一截白皙的脚踝。
她像是坐在自家客厅的飘窗上,神态随意,坐姿轻松,嘴角噙着笑歪着头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熟识多年的老友:“这天,还没亮呢。”
于晴的苍白的脸色浸着慌乱,她跪坐在地上,寒冬腊月,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她的额头都是豆大的汗水。
“你是谁?”
这种标准式的问题,让木鱼笑了笑,她的视线落在于晴的脸上,就像是看着一件陈旧的古物:“这问题,不是应该我问你才对么?”
于晴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就说一些你听得懂的。” 木鱼翻身从窗台上下来,如同一只最轻巧的猫,落地没有带出任何声音,“这大半夜的,你好好的病房不呆,跑来这里做什么。”
于晴瞳孔收缩,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眼底,倒映出眼前的年轻女子,从手臂里,抽出了一截尺状的玉器。
木鱼手握墨玉尺,看似轻轻的往天空中一抛,却翻了七八圈有余,落在了于晴的头顶上。
一人一尺间,相距超过半米,但是于晴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双手交叉斜在自己头顶,她脚下踩着的木地板猛然下陷,无数尘土翻出。
“碰!”
于晴重重的跪在地上,双腿因为重压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拖延一地的古代长裙。
做完这些,木鱼走到客厅,拉了把椅子坐下。
她看向于晴:“我想,这下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
天台的风,有些大。
十五瓦的白炽灯,只打出一层微弱的光,几乎被黑夜吞噬。
年轻的女子蹲在阳台上,单薄的脊背弓成一个弧度,她面前的一个生锈的铁桶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天台的大风里,火焰肆意蹿起。
她手边有个半米高的箱子,里面堆着密密麻麻的东西,有头面首饰,有戏服云髻,有戏本云扇……如果天韵剧团的人在的话,应该能一眼就看出,这里面一半东西是杨杏的,而另一半是周蝶的。
女子垂着头,眼角因为烟雾,熏成微微的红色。
抬头的时候,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正是原本应该在千里之外参加巡演的“小桃花”——杨杏。
而她的身后,立着一名男子,身形修长,穿着一套单薄的灰色风衣,隐藏在阴影之中。
杨杏像是看不见身后站着的人,自顾自的将纸箱里的东西,一件件的往铁桶里扔,有熊熊的火焰从铁桶里冒出来。
升起的浓雾升腾在她的眼前,慢慢的遮住了她满眼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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