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镇南关地势险要,我部兵少,只可集中兵力守住关隘。职部以为,以职部一营官兵守正面,及曹大人的五百临时一营分兵坚守两侧,大人率龙州团练为后援,如此当为妥当之举。”这三个人里面,万树生眼下最有资格说话了,所以抢先发言了。这家伙说的还真的头头是道的,就眼下这点兵力,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曹毅和李耀祖,都觉得这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沈从云想了想,摇头道:“子曜(万树生的字)的想法大致可行,有一点本官想稍微改动一下。眼下杨将军正在文渊一线布阵,我打算带着龙州团练一营人,增援杨将军所部。回头,耀祖去找些本地人来,给我们带路,我心里担心杨将军啊,他兵力也不多。”
沈从云这话一说,万树生和曹毅部答应了,李耀祖更是往前站一步道:“大人,驰援文渊,标下带队前往便是,大人一军之主,怎么能亲自去?”
“说的是啊,大人。”曹毅赶紧帮腔。
“都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再有废话的,直接按扰乱军心的罪名拿下。你们两个,给我守好镇南关,没准我顶不住了,会撤下来。”沈从云态度坚决,拿军令来压,三人也只好作罢。
军事会议结束,沈从云亲自在关上坐镇,监督各部,加紧修筑工事,加固旧有炮台,一些原本镇南关炮台上的守军,见有部队在镇守镇南关,也都零零散散的回到阵地上。沈从云现在多一个人都是好的,吩咐下去让他们各自回到原来的岗位上。
20日晨!
关下军营内,忙碌了一夜,天明时分才躺下打了一个盹的沈从云,突然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了。有点上火的沈从云,嘀咕了两声,从临时的床上爬起来,走到外面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我们要见这里最大的官!”
一群百姓围在军营门口,正在和岗哨上的士兵大声说话。
“怎么回事?”沈从云快步上前,扫了一眼这些百姓,一个个的抗着锄头和扁担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一大眼看过去,怎么说也有好几百号人。该不会是手下扰民,人家找上门来算帐的吧?
“沈大人!”门口哨兵见沈从云过来,连忙行礼。
“大人啊!老夫有话要说。”一位耄耋老人,在众人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到沈从云面前来。
“老人家,是不是我的手下给百姓添麻烦了?您只管说是谁干的,我扒了他的皮。”沈从云赶紧上前扶住老人,先表态争取主动。
“非也!非也!听闻大人率部守关,老夫年迈,不能上阵杀敌了。特率本族男女,前来助大人一臂之力,别的不行,端茶送水,肩抗手提的事情,乡亲们还是能帮忙着做一点的。”老人用颤抖的话语表达了来意,沈从云这才明白。再仔细看这些百姓,还带着不少箩筐,一些半大的孩子,也都背着箩筐跟着来了。
沈从云的眼睛瞬间模糊了,中国,从来不缺好老百姓。几千年来,只要是真心为了老百姓办事的,老百姓从来都不会忘记,更不会袖手旁观的。
22日下午,远远的前方,传来了依稀的炮声,想必是杨玉科部,在文渊与法军交上火了。
沈从云在关上焦急的看着远处炮声传来的方向,只看见群山巍巍,只听见炮声回荡。
关下突然传来呼喊声,沈从云低头望去,曹毅一路急奔,朝上面跑来。
“出什么事了?”沈从云着急的问,心道别不是杨玉科出事了吧?按理说,没那么快。
“潘帅又回来了,说是要到文渊阵前督战。”
沈从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潘鼎新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原来,潘鼎新由镇南关跑到龙州后,所部败兵大肆扰民,抢掠*无所不为。这一下激起了民愤,当地士绅联合当地官员,前往潘部声讨斥责之。身为广西巡抚,碍于民声,值得带着手下,再次回到阵前来。
这些,沈从云都不知道,还以为潘鼎新这鸟人,太监的卵子又长回来了,没准是良心发现也不一定。
“潘帅带了多少人?”
“大约有两千人的样子,正在到处找大人呢?”
沈从云急急下关来,直奔营中。一路上,所见潘部,士气萎靡,稀稀落落的正坐了一地的人。
远远的看见潘鼎新由亲兵护卫着,骑马过来,沈从云上前见礼道:“潘帅。”
“子归还在呢,太好了。镇南关有子归在,无忧也。本抚这就率部,前往海村,为子归后援。”潘鼎新见到沈从云,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这狗日的,还是要跑啊。
“如此,也好!”沈从云强忍怒火,冷笑着看着潘鼎新道:“只是烦请大人下令,所部大炮弹药,还是留下的好。”
潘鼎新面露一丝羞愧,想到前面有人给自己顶着,也就满口答应下来,所部的六门大炮,交给沈从云部使用,自己带着一干散兵游勇,往海村方向退去。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怕死的,潘鼎新手下的八百余人,主动请缨选择了留下,协同守军作战,潘鼎新也没有拦着,这些人就留了下来。沈从云把这些人临时编为两个营,配发了枪弹后,临时让士兵们推选出两个营官。
22日夜,沈从云送走潘鼎新后,一夜难眠。前方传来消息,杨玉科当面之敌有六千之众。想到历史上战死的杨玉科,沈从云觉得这样的悲剧,绝对不能重演。
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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