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所言不差,不过介甫才高也只是能够做到一点。他性格执拗,虽同样是为了朝廷,操术不同也可以相互为补,但恐介甫不会容人!”
“呵呵。有些时候在重重压力之下,人总会更加偏执,所以对于介甫先生还是要宽松些好!学生在楚州的时候便开始着手进行了一些探索,也曾试行过一些法案来促进民生,但这些都受到官吏自身贤愚所制,也就是大宋吏治不足取。介甫先生想要变法,但朝堂之上反对声者众,者少。前几天介甫先生上书圣上筹建三司条例司的札子,无非是想提拔一些新人为他所用,学生担心三司条例司侵两府三司之权会更加使他背离所有地大臣。所以从中阻拦了下来,况且提拔新人本身是件好事,但如果进人太锐,终究会有些舍本逐末。所以今天到先生这里来,是想说和一番,既然圣上已经让介甫先生全力推进变法,我们身为臣子便当抛弃一些成见竭尽所能地在旁边协助他,以免介甫先生在重压之下更加偏执!”
王静辉不希望看到司马光和王安石真正的走向对立。他们两个人现在是大宋士林中除欧阳修之外最有号召力地学者,如果他们分道扬鏣,对于大宋帝国来说将会是个悲剧:在这两面大旗领导之下,整个帝国的士大夫阶层将会公开决裂曾两个派别,这两个派别也会迅速蜕化成为权力之争,政治气氛迅速恶化。政治道德也会不断堕落,在失去理性和lún_lǐ的约束后,两派一同带着整个帝国向深渊中堕落。
王静辉从来到宋朝决定改变历史后,便在时刻寻求着应对未来历史上从朝堂到士林中的两派对立地状况出现,先前这么不辞辛苦的拯救欧阳修便是为了防止这种状况出现而准备的备手,万一出现了最糟糕的状况,他就要把欧阳修扛到前台来收拾局面。
自王安石出任参知政事之后,朝堂上的空气越来越紧张,直到御史吕诲终于搬出了那个经不住推敲弹劾王安石十大罪状的弹章,他意识到自己再不出手,那分裂就会出现在眼前。在群臣和皇帝的期待中,他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和皇帝私谈了两次,面见司马光也是他的设想之一,他希望能够说服司马光放弃尖锐对立的想法,更多的考虑如何对王安石地各种即将出台的新法进行补充,而不是一味的挑毛病进行责难。
通鉴书局会客厅前那盆炉火静静的释放出暖暖的热意,时不时爆出木炭燃烧的轻响声。在王静辉期待的眼神下,司马光沉默了。司马光到现在已经非常清楚王静辉心中的想法了——变法图强,对于年轻驸马地智慧和胸怀,他是十分佩服的——驸马有着骄人的政绩,也有自己的治国理念,但为了大局还是采取了退让选择向王安石靠拢——这真是冰炭同炉啊,这真的能行吗?
司马光抬起头看看了驸马,王静辉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但他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中分明看到了一种火焰在燃烧,心中对王静辉的建议非常心动,正当还在犹豫之间,就听王静辉说道:“介甫先生魄力是足够了,但还是缺乏稳妥的变法方案,若是一味精进,难免刚过易折徒劳无功,况且新法条例将会全国推行,若有重大缺失损失的不仅仅是安石先生一人的声誉,也会有损朝廷的声誉,更重要的是天下百姓也会因此受到很大的影响。请恕学生直言:君实先生稳重有余,但魄力不足,若能够和安石先生相为互补,则两相皆宜,大宋之幸,百姓之福!”
司马光最终还是被王静辉说动了,他都要和驸马一起合作对王安石的变法进行一定的控制,与其对抗不如合作。于公虽然于自己的治国理念有所不同,但正如驸马所言:若是选择对抗,最后苦的还是老百姓,熟读史书的他自然非常清楚这个道理;于私,自己和王安石有着数十年的交情,一朝割袍断义两相不往来,这对于重情谊的他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驸马都有如此胸怀。老夫岂能甘居人后?!”说完司马光便笑了。
得到司马光地答复后。王静辉心中也是长舒一口气,笑着说道:“先生与王介甫都是我大宋顶尖地人杰。若是两人能够合力,则我大宋中兴指日可待!学生必为两位先生鞍前马后,尽自己微薄之力!”
“改之不用过谦,改之之能无论是老朽和其他大臣还有太上皇和皇上都是看在眼中的。若没有改之从中左右,大宋中兴也是难以预料地事情。现在改之马上就要成为翰林学士了,自有为国效力之时!”司马光笑着说道,反正王静辉出任翰林学士的事情已经传开,虽然与祖制有所不合,但却是众望所归,就等皇帝诏书一下,大宋最年轻的翰林学士也就应运而生了,这个时候提前说出来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先生,学生已经谢绝了圣上和各位大臣地好意。不会出任翰林学士一职的!”
司马光对此感到非常惊奇,但心中也并不觉得诧异,因为王静辉一向对官职很不在乎,若说他在乎的,无非是一个“王龙图”的称号罢了,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便笑着说道:“改之雅量高致,光亦佩服!”
王静辉说道:“君实先生。学生想将先生的《历年图》二十五卷和《通志》八卷交付商务印书馆来刊印发行,不知道先生可有此意?”
司马光高兴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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