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赵顼在御案上无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王静辉卓然而立,正在欣赏外面的秋雨,脸上的神色随着晃动的烛火而变换着,仿佛一尊石雕一样岿然不动。他回想起刚才众位大臣都是面无表情的推出大殿,富弼更是扶着有些瘫软的唐介走的,心底一片空虚、茫然,颓然的摇摇头。
赵顼刚才虽然是斩钉截铁的站在王安石一边,决心发动王安石已经向他阐述过无数遍的变法运动,但在人后却显得无比的憔悴软弱,看着眼前同样年轻的驸马,那种坚毅的表情上虽然也带着一丝迷茫之色,但却像外面风雨中彰显皇家富贵的梧桐树一样坚定不移,心中多少抓住了一丝可以寄托的稻草。
半天后,王静辉回过头来看到神色疲惫的赵顼,笑着走到他的身边,“圣上!这场雨可是对我大宋一场艰难的考验啊!”
听到他这一声一语双关的话后,赵顼也感叹到:“改之,当真如你当初所言:步履艰难!步履艰难啊!”
王静辉反而笑着说道:“怎么圣上已经走到这步田地又心生悔意了吗?”
赵顼站起来走到大殿门口看着外面电闪雷鸣的世界,回过头来对王静辉说道:“朕初继皇位,壮怀激烈,励精图治。思除历世之弊,务振非常之功,立志革新,以期改变我大宋自仁宗朝到现在近三十年积贫积弱的局面。虽然有各位大臣意见不统一,对立严重而使朕有些伤神,但却从来没有动摇过朕变法图强的决心!”
王静辉走到他的身前躬身说道:“圣上。一个国家、一个朝廷要想对旧有地制度进行革新而内部意见不统一。这是很正常地事情,圣上不应该为此而伤神。关键的便是积蓄力量准备以后要走更长更坎坷地路才是正经!”
赵顼说道:“那改之到底是怎么来看王相主持变法这件事的?朕记得你当初在父皇和朕面前都反对这样的变法的,为什么今天又不闻不问呢?”
王静辉笑着说道:“臣心中确实对王相这样地变法有些反对,但臣并不反对对朝廷现有制度和政策进行改变以期做到与时俱进,更好的适应大宋的发展。安石先生的才学。臣是一直敬佩有加的,虽然我们之间对大宋现状的看法和政见有所分歧,但我们作为臣子都是在为大宋的未来着想,都希望天下的百姓能够过上太平安稳的日子,大宋能够横扫蛮夷,复我汉唐故土,振我大宋国威。”
“那你为什么不反对呢?!”赵顼追问道,他注视着王静辉,希望能够从驸马那双清澈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
王静辉也毫不退缩地注视着赵顼,说道:“圣上。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谁都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方法便是解决大宋的唯一正确之路,臣和安石先生也不能证明自己就是正确的,至少臣自己是这么想的!臣和安石先生都赞同对现有制度进行改革,我们之间的差异和分歧不过是在力度上有所不同罢了,而反对的大臣则是干脆为了反对而反对,因为‘利之所向’,变法改革自然会触及他们的就有利益,他们自然会反对了!我和安石先生谁地方法正确。这并不重要,重要的便是要勇于去尝试,去做!坐而论道永远不可能代替真抓实干,不过我和安石先生有分歧但是都是在行动的做法上有不同而已,所以臣对此之能够表示不反对,但同样也算不得上是!”
赵顼想了想后说道:“爱卿此乃谋国之言!”
王静辉说道:“不敢!臣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臣不过是遵守一个臣子的本分而已,在臣看来朝堂之上只有一个声音不见得是个好事,圣上应该广泛听取不同的声音,不能够因为自己的喜好而有所选择,此乃人君之大忌!”
赵顼说道:“驸马此言及是!不过难道错误地建议也要听取吗?”
“一个人不可能永远是正确的,即便是诸葛也有马禝之失,大臣们说的建议即便看起来是错误的,但他们是站在不同的立场和角度提出的,换个角度来看也未尝不可!臣尝读史书,历史上好心办错事的事情也是比比皆是,所以陛下应该更多的分析其中的利弊得失,看到天下百姓的反应。”
“驸马甚善,但要知道百姓的真实想法又谈何容易!朕在藩邸做太子的时候四处走动便看到地方上的情况和那些朝臣上书父皇的清醒多有出入,朕身为天子也不可能四处巡游,即便能够出宫,也不过是朕一人而已,哪能够顾及的周全?!司马光前段时间还弹劾韩琦阻塞言路,还有张方平也是贪得无厌,朕在这御案之上之前对此居然毫无察觉!”赵顼知道王静辉的话是正确的,但心有力却无力去行使,这不禁让他有些丧气。
韩琦虽然是宋朝名相,但想来一个人站在权力高峰太久了终究会有所变化,不管是王静辉在这个时代还是原来时空的史书中,对韩琦专权都是有些记载的,并且这还成为韩琦与富弼之间的主要矛盾。
王静辉笑着说道:“圣上心中烦忧确实是有道理,太祖太宗皇帝百年前建立的制度是非常巧妙合理的,以御史来绳纠百官使其有所顾忌,但朝廷之上又有几个御史?贤愚如何?这终究是个问题,不过臣近来思得一策,不知道效果如何所以只是慢慢的在下面做些准备,等臣准备好后,便可以实施,也许可以使陛下能够身处宫中也能够知晓大宋治下百姓的情况和士林中人的主流意见如何。”
赵顼听后笑着说道:“驸马真乃我之诸葛、子房!无论什么时候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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