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哪里不对,或许是那日白筱的笑容太过刺眼,像一道光,而她始终没有办法将光明与黑暗以及死亡联系到一块。
在家休整的这段时间,温言给尹湛也放了假,然后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不知不觉中想好多事情。一个人的时候,为了打发那么漫长而迟钝的时光,她慢慢地无意识地喝掉很多苦涩的黑咖啡。
外面有人在笃笃地敲着门,温言回过神,站起身来去开门。
毫无悬念的是尹湛,他提着一把黑色的伞,肩头还是有一点淋湿,浑身都带着一点湿漉漉的水汽,不过脸上还是挂着笑的。
“姐,准备好了吗?明天要开工了。”
“嗯。”温言转身,然后照例询问,“咖啡还是汽水。”
“汽水啊。”尹湛似乎有点不乐意了,“姐,你家里只有咖啡和汽水,你喝咖啡,汽水不就是给我准备的吗?你知道我不喝咖啡,还每回都问,记住我的习惯有那么难吗?”
温言顿了一下,然后将汽水递过去,“只是不喜欢替人做决定。”
尹湛哼了一声,接着嘿嘿一笑,一口气灌了大半瓶下去,用手擦了擦嘴,露出一副死里逃生的表情:“事情终于过去了,真好,还以为我们要被迫退出演艺圈呢,沈少爷真给力呀,如果不是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担心做不成金牌助理?”温言淡淡的开着玩笑。
“切,我是担心你,做不成金牌助理又怎么了?要是你退出了娱乐圈,就太可惜了。”
温言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又喝了一口咖啡:“嗯。”
“不过这件事也够一波三折的。先是俨燃跑到警察局说那天下午见过你,然后她两个助理跟着改口说做笔录那天记错了,说什么最近工作日夜颠倒疲劳过度大脑down掉了,我去……但总算证明你没有说谎,警察和媒体就不会揪着不放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警察找到了白筱的手提电脑,还在里面发现那封什么对世界绝望的邮件,要判定她是自杀吧,后来又出了点小插曲,听说那封邮件的发送地址是错误的,接收的那个人根本不存在,这事一下子把负责调查案子的人惹火了,后来那人又突然冒出来了,竟然是个老外,而且是白筱多年好友,以前还是同学什么的,姐,你说这事,怎么这么玄乎啊?”
温言将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喝完,然后转身去冲洗杯子,声音轻飘飘的传来:“最玄乎的事,难道不是她好端端的突然从楼上摔下来吗?”
尹湛呆呆的看着温言的背影,下意识地点头:“对,这个更玄乎。”
到了傍晚,雨渐渐停了,温故放下手里有些发烫的电话,抬头望了望外面已经暗下去的天色。
她走出房间,沿着木质楼梯慢慢地走下楼,四周静悄悄的,整个城市,好像提前进入了安眠。
偌大的客厅关掉了富丽堂皇的大吊灯,只亮着一盏台灯,灯光暗黄,映出坐在扶椅上那个稍显模糊的背影。
他微微低着头,借着一点昏暗的灯光认真地看着报纸,偶尔抬手扶一扶眼镜,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双鬓突显出的几根白头发却清晰而刺眼,温故站在他身后静默了好半晌,心头突然划过一丝悲凉。
她的父亲老了,没有了雷霆般的气势和威严,有的只是一种随遇而安的心境和一个若即若离的眼神。
虽然也会对她微笑,跟她聊天,但好像永远只有一个话题,询问着公司最近怎么样大家有没有在认真工作新一年的计划又是什么。而当她一脸兴奋无比热情的讲给他听,他的表情似乎并不是那么感兴趣。作为一个女儿,她好像从来都不懂父亲。
“爸。”温故站在老人身后,低低地叫了一声。
他没有转过身来,只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好像上面有着生动的画面,抑或是可以看见谁的脸。
温故皱起眉头,又叫了一声:“爸。”
老人这回没有应她,半晌才说:“有什么事吗?”
温故定定地注视着他,目光又移向他手里的报纸,嗓音涩然:“爸,您每天看报纸,关注财经新闻,但您对公司从不关心,您看娱乐版面,看八卦头条,但对我从来不关心,爸,在您心里,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呢?”
“公司已经交给你了,而你做得很好。”老人漫不经心的说着,“所以我没什么可关心了。”
“所以呢,您将注意力转移到温言身上,您关心她,帮助她,做让我心寒的事吗?”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老人沉默了下,声音变得严肃:“你现在是跟你的父亲说话,是吗?这是你跟父亲说话该有的态度吗?”他放下报纸,双手搁在腿上,然后很自然地交握。
“我只是想知道您做了什么?”
“你又做了什么呢?孩子。”老人慢慢地偏过头来,精明中带着些许浑浊的目光细细打量着她。
温故走上前几步,与老人面对面,或许是居高临下的缘故,她的语调里多出了几分理所当然的气势:“我不想做什么,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该伸手去做什么。但是顾珩出现了,他想搅局,好,可以,可是沈寂也来,他也想帮温言,爸,法律是公正的,对吧,它一定可以给我们真相,怎么可以容许这么多人搅局呢?”
老人没有去看她,只是轻轻地点着头:“嗯,法律是公正的,那你呢?为什么也要加入进来呢?”
温故弯起美丽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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