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么?平时和柳家关系不好的朝臣就绷不住笑了出来,大概觉得挺畅快吧,至于柳文渊的面色就不怎么好了,垂首一言不发。
正好,大公公尖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赶紧行跪拜礼,先前那种松松垮垮的氛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个个儿的宝相庄严。
“免了。”
老爷子最近容易疲累,也嗜睡,这会儿强行压下去一个哈欠,抬抬手。
大公公顺势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等有事联名启奏。”
督察员御史几乎倾巢而动,纷纷出列,联名请奏的势头很足。皇帝一早晨的困倦终于散去,掀起眼帘儿看了看他们,再扫视全场,看见了安静站在苏靖宇旁边的闵鹤媛。
“公主今日也来了,好好。”
他说一句,复又看向御使中领头的张在贤大人,宽和说道,“既然如此,张爱卿就说说你们联名请奏的内容吧。”
闵鹤媛的右眼皮开始狂跳起来,紧接着,就听见这位张大人滔滔不绝的讲起了渣表姐的黑历史。挥霍无度,奢侈成性,豢养小倌儿,显然有些老生常谈,皇上提不起什么兴趣,眼睛就在自己的手指甲上盯着呢。
张大人见状也不慌,继续道,“慧觉法师曾经断言,长公主乃是我大梁的福气所在。可是近年来各地灾害频繁,饥荒和瘟疫造成诸多流民,他们流离失所,有的人甚至不惜姓名辗转潜渡邻国,民怨四起。倘若长公主真是咱们的福星,那岂不应该是风调雨顺,岁岁有余?是以,臣等认为,定是那慧觉法师贪恋世俗虚荣,信口开河,蒙蔽圣上视听。臣等坚持,请撸去长公主上朝议政等特权,于府中潜心修身养性,学习女德等世间女子该学的教条,并从严处罚慧觉法师,以防他人再犯。”
“皇上圣明。”
张大人刚说完,哗啦跪下去一片人。
皇帝气笑了,“众爱卿这是替朕做好决定了?”
“噫,皇上圣明!”
还是那没什么花样的四个字。
张大人从容开口,“陛下,只有这样才能彰显您的英明武断,否则天下悠悠众口难平,文武百官心中亦是不胜寒凉。”
果然和霍珩说的一样,这些人在逼皇上,若是不处理了她和慧觉法师,皇帝这皇位怕是真保不住。周继萧叛变,众臣完全可以架空皇上成为太上皇,这样顺势而起的应该是表姐的爹,太子殿下。
当然了,这显然也不是太孙党愿意看到的,太子殿下四十几了,上位再把持个二十载,太孙殿下又熬成老油条一枚了。年轻的帝王比较好控制,现在扶太子上位,也不是他们所愿。
老皇帝早就看透了这一切,呵呵冷笑,环视着这跪下去绝大多数要求废公主的朝臣,是啊,如果他剥夺了公主的一切特权,以后就没有人和太孙争了,孙女儿啊,你好歹是大梁嫡亲的皇室血脉,当真要被人这样按在地上欺负?
“还有谁想说什么吗?”
皇帝的视线落在苏靖宇身上,但是出列的却是霍珩。
“臣不同意众位大臣所言。”
他微微一揖手,站直,声线冷的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
“众臣说公主殿下豢养小倌儿,其实不过是殿下觉得那些男子年纪轻轻却被卖入青楼,受尽达官贵人的屈辱,索性买了回来养在园子里,每天练练曲儿排排戏,也算是陶冶陶冶情操,并无逾矩之事。”
在场都是男人,原以为按照霍珩的傲骨恨不得趁机甩掉长公主这专业戴绿帽的阿斗,结果倒好,这俩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佩!服!
“原来如此。”
皇上拍着大腿,心里总算觉得舒坦了些。
闵鹤媛紧接着出列,“启禀皇上,孙儿有事启奏。”
“准奏。”
皇上大手一会,窝回龙椅,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孙女儿能说点儿什么出来。他也知道。殿上这情形一定是早有预谋,昨天长公主对柳家和白家的孩子打一巴掌给颗甜枣儿的事情,应该让他们心生警惕,加快动作了。
说来也奇怪,这会儿她反而不怎么紧张了,挺直了腰板,环视众人,眼中还带着笑。
“让众位大臣忧心了,只是诸位的信息有点落后,昨日本宫和丞相大人商量一番,已经将那些年轻人给足了银两遣散了,希望以后他们有个好营生,不用再去应付痛苦之事。”
说完盈盈一拜,看向老皇帝。
“皇上,昨日承欢梦中忽然惊现黄河决堤景象,百姓流离失所,惨不忍睹……”
“报——江北一带黄河全面决堤,损失惨重,请求支援!”
像是应证一样,闵鹤媛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急报。原本压垮长公主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也成为了长公主决胜的关键。
皇帝大惊,“水患决堤应当是早有预见之事,怎么灾害酿成了才来报备?江北郡守是个干什么吃的!”
众臣皆默,无人感应,现在的他们已经错失了扳倒长公主的良机,与水患相比,若是再揪住长公主不放,倒显得不知轻重。
“承欢,你还梦到什么了?”
闵鹤媛沉声,“梦中有人言明是河堤年久失修,所以此番既是天灾,也是人祸。”
当下有人站出来反驳,“公主仅凭梦境断言未免有失公允,谁不知道江北郡守兢兢业业恪守职责……”
“混账!”
皇帝震怒,一拍桌子,“红口白牙的话全由你们这帮昏头说了!公主不作为的时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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