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礼。
想不到时隔多年,她居然一直将此簪保留至今。可是现在,她却将它丢弃在此处,是要将她对他的情意,一同丢弃了吗?
君煜沉重地将这只素白玉的簪子放入怀中,心里百感交集。
他就原地站在那儿,盯着徐锦曦寝殿的方向犹豫不决。过了片刻,他始终还是下定决心走了过去,“砰”地一声把门给推开了。
君煜黑着脸绕过了穿堂的屏风,漆黑深邃的目光一扫,却见徐锦曦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在没看到徐锦曦之前,君煜总是觉得她徐锦曦有问题,不过至于她有什么问题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所以当他闯入寝殿,发现徐锦曦真的躺在床上后,心中竟然多了几分踏实。
君煜看到徐锦曦披散着头发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寝殿里的一切都很正常。他忍不住自嘲般的摇了摇头,笑了笑,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喜欢怀疑她。
屋子里头很安静,窗外的风轻轻地吹着,窗台上几盆新送来的海棠花散发着阵阵清香。
徐锦曦本是正面躺着,当她意识到君煜进来后就翻了个身,揉了揉自己假装惺忪的眼睛。她想偷偷瞄一下君煜,看看是否可以继续装睡。没想到刚一睁眼,却正好撞上了对面一滩漆黑的墨潭。
他也正在看自己,四目相对,徐锦曦知道自己不能再装睡了,于是她蓦地瞪大了双眼,用还没睡醒时的那种慵懒嗓音说道:“陛…陛下,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急事要找臣妾吗?”
君煜一愣,有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没有。朕想你了,便来找你,可是却听到你宫中的宫女们说你身子不舒服。朕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
徐锦曦点了点头,“臣妾无碍,不过是春困贪睡而已。”
不过是贪睡罢了,哪里用得着请什么太医。君煜在心里好不容易替徐锦曦说服了自己的疑虑,然而他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她万千的青丝之间竟暗藏了一片花瓣!
君煜眼神一寒,心中疑云大起。她的发上怎么会有花瓣?若是她一直待在屋里午睡,哪里会沾惹到什么花瓣?
莫非是她假装不适,然后偷跑出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君煜越想越疑惑,他又看了一眼徐锦曦,这一看不要紧,竟让他察觉出了一丝端倪:现在虽是春天,但天气已经渐渐炎热起来,更何况此时还是一天之中最为闷热的时辰,可她却盖着如此厚的一床锦被后,还能睡得如此踏实!
难不成是这被褥之下另有乾坤?
比如说……藏了一个男人之类的。
这么想着,君煜竟觉得心里酸酸的,肚子里头还有着一股无名火。
“昭阳,”君煜缓步上前,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徐锦曦的脸,沉声道,“朕要你侍寝。”
“侍……侍寝?”徐锦曦面露紧张,“陛下不是素来不用臣妾侍寝的吗?”
“那是以前,”君煜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朕要你侍寝,现在就要!”
徐锦曦没有搭话,只是稍稍别过头去,没再看他。
君煜冷哼一声,对着徐锦曦冷冷地说道:“瞧你往日里总是想着法子的往朕身上靠,如今朕给你机会了,你竟然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难不成是外头有人了?”
徐锦曦一听,顿时来气了,她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我没有,你爱信不信!”
君煜修长的手指抓住了徐锦曦盖在身上的那床锦被,盯着徐锦曦的眼睛,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温度:“若是朕没有猜错,他就在这床褥之下吧。”
说着,他一把就将那床褥掀开了。可那床褥之下,除了徐锦曦为着寸缕的身体之外,他君煜什么都没看到。
君煜抓着被子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自己被自己实力脸,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徐锦曦被君煜看了个透彻,但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任由他看着,然后低着头,眼眶通红。
君煜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她,不知所措。
屋里很静,静到当他听到身前突然出现的啜泣声时,心似是被针扎了一下,很痛。
徐锦曦的啜泣声弄得君煜心慌意乱,他内疚的把被子盖到徐锦曦的身上,又用袖子替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是朕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君煜不安慰她还好,这一安慰,她徐锦曦哭的更厉害了。
她刚刚好不容易赶在君煜之前回到寝殿,奈何古人的衣服一层套一层,穿起来麻烦,脱起来更麻烦!何况平日里都是璃茉几个伺候她更衣,这更换衣物的手速她徐锦曦自然是没能练出来。所以,她好不容易将这身宫女服脱掉,刚藏起来,就意识到君煜闯进来了。于是,徐锦曦情急之下只好光着身子钻到了被子底下,佯装睡觉,意图蒙混过关。
可这君煜哪能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他从一进来的猜忌,就已经被徐锦曦看在眼里。接下来他还不讲道理,冤枉她不贞洁,就算她徐锦曦是生在没有三教九流、纲常lún_lǐ的现代,可她也懂得什么是自爱。君煜这样冤枉她,对徐锦曦来说那就是对自己人格的一种侮辱。
之后,当他将她被子掀开的那一刻,她脑子里涌现出来的全是来到这个异世界后的委屈与无奈!
无助、孤独、委屈、凄楚……
她徐锦曦究竟在哭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自己累了、委屈了、想家了……
“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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