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差点丢掉。那种感觉,就像从惊涛骇浪中穿过,等到风浪过去时,初阳其实没睡着,她只是累了,仿佛每个细胞都被抽空,浑身无力,疲乏不堪,屋子里十分安静,身侧传来柏峻言均匀轻缓的呼吸,他睡着了,一只手还环在初阳的腰上。
她要不要把他弄醒?然后一巴掌打过去?算了吧,自己放错了药,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
自作自受。
其实后来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柏峻言还在她耳边哄她:“乖……”一声一声,像羽毛刷过耳畔,初阳神魂颠倒。
脑子里像有一锅浆糊,身上又痛,索性不去想了。初阳闭着眼,休憩。
暮色四合,从窗帘缝中透过的光线渐渐变暗,搭在初阳腰上的手动了动,柏峻言醒了,两个人都没起,初阳背对着他,敌不动我不动,继续假寐。
直到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初阳突然觉得特别丢脸。
“几点了?”柏峻言问。
“大概……好像天黑了。”初阳很不自然地回答。
柏峻言“哦”了一声,懒心无肠,仍没有起来的意思,他的手抚摸着初阳光滑的脊骨,初阳几乎浑身发抖,全身细胞终于被激活,她慌乱,难堪,思绪乱如麻。
离开这里,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初阳立即翻身坐起,准备下床。
却把柏峻言一把抓住手腕。
他盯着她,目光灼灼:“干什么去?”
“去……去吃饭。”初阳只想逃离,越远越好。
“帮我带一份。”柏峻言说。
“好。”初阳下意识地回答,出口后觉得不对,好什么好?他把她给睡了,难道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还是打杂的小助理?初阳赶紧摇头,“不,我不要给你当助理。”
如今,她看着他都不自在。
“那当女朋友?”柏峻言眸中带笑。
这比当助理还恐怖,初阳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别,别啊!我又不喜欢你。”
她拒绝得十分干脆,柏峻言盯着她,眸子黑如点漆:“那你想要什么?”
初阳呆愣。她不想要什么,这是意外。
柏峻言口气微紧:“你蓄谋多久了?”
“什么?”
“药不是你下的吗?”
好像是她放的吧!初阳吞吐:“可能……我搞错了,不,我也不知道……”
“胡青没告诉你?”
初阳终于想起胡特助,肯定是他搞错了。不然,她怎么会弄混呢?
初阳没出去买饭,柏峻言打电话叫了外卖,他用的别墅的座机,至于他的手机嘛,在那场迷乱中锲而不舍地响起过,被柏峻言顺手扔出去砸墙上,四分五裂。
外卖送过来的时候,胡青也来了。
柏峻言冷着脸:“你没跟初阳说清楚?”
胡青一板一眼回答:“我说了。”
“初阳说你弄错了。”
胡青不辩解,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初阳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不好意思看他们,柏峻言面无表情地打开微信,想了想又朝胡青挥手:“你在外面等一会儿。”待胡青走后,手机里播放上午的对话:
“刚才给你的药,红色包装的是安神助眠的,柏总有可能会用;蓝色那包,是晚上要带给王少的,助兴药品。”
“助兴药品?”
“你懂的。”
“我懂,我懂。”
“记住了吗?”
“记住了。”
……
而红色包装那一袋,完好无损地躺在初阳的包里。
初阳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是她搞错了,好吧,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后果,初阳讪讪道:“是我的错。那这事就算了吧,就当没发生过……”
以后再面对他,好尴尬。初阳想逃得远远的:“真的,就当没发生过,我绝对不会纠缠你,我还是回去当我的狗仔,大家桥归桥,路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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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峻言直直盯着她:“你确定不需要负责?”
初阳点头:“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就算她吃亏,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要是提出点要求,那不成蓄意谋之,初阳不至于把自己践踏到此般地步。
初阳也不想吃饭了,毫无胃口,她提起自己的包,向柏峻言告辞:“我还是现在就走吧,以后,绝不会来打扰你……对了,我现在是安全期,你放心,放一万颗心……”
她语无伦次,柏峻言问:“初阳,你没事吧?”
“我没事。”除了腰痛,腿痛,全身痛。
“真没事?”
“没有。”初阳说,她现在就去买张机票飞回自己的小窝,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
“那我就说我的事了。”柏峻言说。
他走到书桌边,将桌上的几本投标文件抱了过来,一正四副,装帧精美,a4版面,每一本都足足有一寸厚,耗费多少人心血,柏峻言把文件放在初阳面前:“现在,这些都作废了。”
初阳瞠目结舌地看他。
柏峻言居高临下道:“你毁了我一个八千多万的项目。”
公司对于此类情况有明文规定,由于员工失误,导致公司受损,根据不同情况,按损失金额的0.25—2进行处罚,情节特别严重的除外。
回到东津市的办公室,胡青把公司规章制度拿过来:“以前出过一个类似的情况,什么都谈好了,结果签约那天助理买错机票,客户以为我们故意不去,与另一家公司签约了,当时按照0.5进行处罚,由上至下一起承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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