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晨捧着那盘子,左右看看,扬声喊道:“飞流,快来!有西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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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蔺晨实在多虑了,黎纲就算现在进去也不会撞破什么——
因为梅长苏房中此刻空无一人。
萧景琰那愤怒的一吻之后,梅长苏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打横抱起几步进了内室扔在床上。
梅长苏吓得要死,气急败坏道:“萧景琰!你要干什么!?”
萧景琰森森地露齿而笑:“你说我要干什么?”
梅长苏的体力实在与他相去太远,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只觉他嘴唇又覆了上来,一只手隔着夏日单薄的衣衫四处抚摸揉捏——
而房门只是虚掩,轩窗开着一半,夕照明亮得刺眼……梅长苏忍不住手足并用的挣扎起来,拼尽全力避开萧景琰的唇,声音听起来可以算作示弱:“有人……外面有人……”
萧景琰松开他,眯眼看看被夕阳照得明晃晃的窗户,忽地一伸手把梅长苏拉了起来,拽着他向密道口跑去:“这里头没人。甄平黎纲他们没得你的召唤,应该不敢进来吧?”
说得好有道理啊……
梅长苏被拉进密道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何你的脑子在这种方面就那么活泛呢?”
第十九章
密道中间的斗室里有一张矮榻,原是备着一方来访而另一方不得便,等候时可以坐一坐。
被萧景琰按在这矮榻上扯衣服的梅长苏觉得世事真是难料,他可做梦也没想过这矮榻还能派上这等用场——避人耳目,白日宣 y- in 。
“殿下!殿……”萧景琰显然还在生气,用了全力压制他,挣扎也是无用,只好试图用言语沟通,“你听我说……”
正连亲带咬渐行渐下的萧景琰因为这两声“殿下”又狠狠啃了他锁骨两口,听他吃痛地嘶声才略略抬头:“说什么?说说那个蔺晨为何跟你这般亲热?”
“他……”梅长苏这辈子大概是第一次体会“有嘴也说不清”的困境。蔺晨做得太绝,以致他连含糊歪曲的余地都没有,萧景琰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显然耐性又快告罄。情格势禁之下总得说点什么,只好嘟囔,“他那是故意气你的。”
“故意,气我?”萧景琰挑眉,倒是十分诧异,“为何?”
梅长苏道:“我哪里知道为何?”
萧景琰怀疑地看着他,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他也心悦你,所以向我挑衅示威?!”
要不是被压着动不了,梅长苏很想用头去撞几下墙。
而萧景琰得出这个结论后更加生气:“你明知他心悦你,还让他住在这?!还跟他天天朝夕相对,让他给你端药给你擦嘴?!”
“殿下啊……”梅长苏哀叹一声,“蔺晨跟我真的只是朋友,你就别乱喝醋了行吗?”
此言一出,两人俱是一愣。
梅长苏讪讪地别开视线去看墙壁,萧景琰也脸皮一热——原来自己一听蔺晨叫他“长苏”,一见他们举止亲密,就觉满腹酸溜溜气愤得要命的这种感觉,是喝醋啊?
密室中安静了片刻,萧景琰的声音才闷闷响起:“我能不喝醋吗?一会儿是宫姑娘,一会儿是蔺公子,谁知道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梅长苏冷眼睨他:“是啊,苏某在江湖上浪荡惯了,殿下不知道的还多得很呢。”
“……你身下这矮榻可不像书架会倒,先生最好慎言。”萧景琰眯了眯眼睛,瞧见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惊慌,绷不住笑了。
梅长苏想起那天的窘境,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翘:“苏某慎言,那殿下也当慎行。还不放开我?”
萧景琰摇头:“蔺晨既然不是对你有歪心思,那为何要故意气我?——你别再跟我说他失心疯。”
“他虽不是失心疯,但也差不远,”梅长苏知道萧景琰气已消了,心头一松,信口就道,“他的意中人刚刚成亲了,他伤心过度有些魔怔,见不得旁人好……”
话说到这里忽然没了声息,梅长苏满脸尴尬地半张着嘴不知怎么接下去,深恨自己图这一时口舌之快。俯视着他的萧景琰已经低低地笑出声来。
“……殿下问完了,可以让我起来了吗?”梅长苏被他笑得面红耳赤,盯着他前襟上的暗纹力图若无其事。
萧景琰笑得更加愉快:“起来干什么,咱们难道不该‘好’给他看看?”说着根本不给他抗拒的机会,身子一沉,又将他结结实实地压牢了,嘴唇蹭着他耳朵道:“这许多天,你难道就不想我?”
低沉的声音合着灼热的气息侵入耳朵,麻痒的感觉沿着脖颈窜到脊椎,梅长苏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不想他吗?
其实是想的。从来都念兹在兹,一十三年何曾或忘?
不过从前只会挂念他的安危,怕他四方征战受伤出事,怕他触怒萧选步了祁王后尘。可如今……这份想念已不知不觉的掺杂进了许多其他的东西。
又甜蜜,又酸楚,又苦涩。
离六月十六日,还有多少天?他们还能拥抱多少次?萧景琰还能这样……对他笑,在他耳边低低私语,多少次?
梅长苏用力闭上眼睛,伸出双臂,回抱住了覆在他身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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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纲魂不守舍地绕进偏院。
厅中甄平、卫峥和一进苏宅的门就迫不及待溜过来找卫峥的列战英正在闲聊说笑。
黎纲慢慢走近,忍不住地盯着列战英看,后者却全无察觉,只管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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