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什么吩咐?”领头的小心询问。
“把他给我扔到外头池子里去。”那么说着,白未然先一步走出了地下室,而开始意识到自己真的做了不该做的田钺,在试图拒绝之前,就被几个人拖拽着,又从那一段裸石色台阶上到地面,然后一路跌跌撞撞推推搡搡带到了泳池旁边,并最终毫不手软地直接丢了进去。
水花ji-an起来老高,身体还没从电击的后遗症中完全协调过来,田钺根本没法顺利浮在水面上,更何谈离开池子。他只能拼力尝试着在冰冷的水里扑腾,拼力到有几分愚蠢,更有几分可怜。
一直在呛水,一直在下沉,求生的yù_wàng越强烈,本能的恐惧就越浓郁,他想喊,哪怕是求饶都好,让他喊出来,然而,他做不到,喉咙里只能发出可悲的哽咽声,更多冰冷的池水呛进来之后,他连这些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他听得见那几个仆人在笑,那是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的无情的笑,无情的程度让快要溺死的田钺陷入极端的绝望之中,更让他疯狂愤怒起来。而后,就在他眼看着真的绝望了,真的想要放弃了不如干脆淹死也不想低三下四求饶的时候,一只手猛然伸进水里,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轻轻松松,就把他从池子里提了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就算是男性群体中,相对强壮的了。
超过一米八的身高,定期去健身房挥汗如雨练出来的漂亮肌r_ou_,各种体育运动都拿得起玩得转,他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是优秀的雄性……可是,这个自我定义为优秀的人,在全身s-hi透,阻力极大,还根本不配合的情况下,被另一个雄性,只用一只手,就拽出了游泳池。
白未然拽着他,好像真的拎着一条狗一样,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咳嗽着吐出呛进喉咙里的水,就那么从池边的草地,一路把他拖进了屋。
随从们看了一会儿热闹,也就作鸟兽散,回这套大宅子后头专门给仆从们住的那栋小楼里去了。
大宅的门关上后,隔绝了所有外界的噪声和光影,白未然一语不发,直接把田钺带进了一层的客用卫浴间。不允许半点挣扎和反抗,他亲手给对方脱衣服,把脸色煞白瑟瑟发抖的田钺塞进浴缸,放满了温热的水,然后抬手捏住他的下巴。
“我还没见过你这么顽强的猿种,宁可送命也不服软吗?”低沉的声音那么问。
“……老子就没学过……服软……!”话说了一半,就又是一阵剧咳,而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说出话来了的田钺,总算是重新掌握了表达愤恨的利器一样,就算口齿还是不怎么清楚,词句就已经开始尖锐了,“反正我也没活路了,淹死……也比做狗强!”
白未然眼神里有点惊讶的神色,眉心皱了皱,他放开了手。
“是吗。”坐在一旁套着丝绒垫套的扶手椅里,翘起二郎腿,单手托着下巴,闭上眼像是在思考的男人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左边那只冰蓝色的眼慢慢睁开了,“既然这样,我们就试试看好了,从今天起,我养你。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天亮之后,我会叫人来给你登记注册,再往你脖子上刺个代码。放心,不会很疼的。啊,对了,想要什么样的项圈,镀金的,镶钻的,只要你喜欢,一句话的事,尽管开口就是了。”
如果说田钺是一步步被逼上绝路的,那么截止到项圈二字钻进耳朵,他的愤怒也好,屈辱也罢,就都达到了某个巅峰值。
项圈,是给宠物戴的东西,而他这堂堂大公司的总监,一夜之间,就要被当做宠物饲养了。
“你休想。”死盯着对方,田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白未然给他的答复也十分简单——“很好。”
这个很好,是什么意思,傻子都懂。如果说田钺的眼神和拒绝是檄文,那么白未然的回复就是战表。也许个体有所差异,无法相提并论,但都在自己所处的群体里属于绝对强者的雄性,当一个想征服另一个,必定意味着一场厮杀。
而还没见过这个口口声声说宁死也不当鬻犬的男人爆发到极致是个什么模样的白未然,征服欲一旦被激发出来,就没有轻易停止的打算。
他是典型的控制者,从出生起就注定了在最高阶层,甚至超越自己父辈的身份等级,这些年来,他没有被任何人,任何事,成功拒之门外过。
想要的,他会用任何手段得到,阻挠他的,他会用任何手段铲除,而当一个人,不管从金钱,从地位,从权势,甚至生理条件上都达到一定巅峰,似乎也就无形中不会有谁真的敢自寻死路了。
就算抗争,至少也是和强大得合理的对手抗争,根本赢不了的战斗,带来的不是荣耀,是毫无尊严的一败涂地。
然而,田钺不懂这些,也不想去懂。
他要他的自由。
只不过,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想过自己即将为这自由付出怎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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